“江掌门,我只允许你带走骆家和无辜之人,但方才杀我大将之人必须留下。”
江闻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五枚师太,发现只有袁紫衣的脸上闪过懊恼悔恨之色,五枚师太本人却毫无表情,此时既没有打算跟着江闻走,也未曾打算要顺尚可喜的意思站在旁边,只是自顾自地站在原地不动。
就这样,袁紫衣却也一咬牙转身回头,跟在了自家师父的身边。
“师父不走我就不走。”
江闻有些犹豫,按常理说以五枚师太的武功水准,趁乱杀出包围应该不成问题,但带着袁紫衣这个拖油瓶可就不好说了,指不定关心则乱被人暗算。
五枚师太冷冷地看了袁紫衣一眼。
“跟着他走,为师还有事要处理。”
江闻发现五枚师太说话间,出乎意料地看了骆霜儿一眼,似乎在表达着什么。就这么一句话,似乎就夺走了袁紫衣最后的勇气,连反驳抗辩的机会都没有,随即便一步三回头走了。
“袁姑娘,你先离开危险的地方才是给你师父帮忙,再拖下去大家谁都走不了。”
刚搞定袁紫衣这边,方才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温玉钦却突然往地上一坐,说什么也不走了。
“大侠,老夫已经没力气再跑了,我生于斯长于斯,庚寅之劫尚且没走,今天又何必避趋呢?”
江闻能够听出温玉钦话语中的推托之意,他与温玉钦对视了一眼,瞬间发现对方神态中的坚定已经无法改变,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定见。他似乎就和五枚师太一样,自带着一种朝闻夕死的觉悟,今天不论如何非要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师父,我们还走吗?”
几个徒弟忽然踟蹰了起来,江闻则无奈地回答道。
“不走留下来等死吗?雷老虎,赶紧说你的船在哪里?”
江闻不知为何突然一肚子火,没好气地来到了雷老虎边上,立马揪住了刚上岸穿好衣服的雷老虎衣领,“道爷今天可是拼上江湖声誉才跑出来,可别戏耍洒家。”
见到江闻出现,表情既惊且喜的雷老虎,连忙指着沉珠浦上隐现的人一段黑黢黢、脏兮兮的烂木头说道:“绝对没问题!只要有这条老龙在,我们跑到爪哇国都不是难事!”
“什么老龙?你可别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万一出事情就不妙了……”
江闻将信将疑,却见雷府管家正趴在水里费力地搬开水底固定的木桩,清除水上浮藻。随着碧绿浮藻被某种事物顶破,只见一股股污水从底下涌现,随后老管家借着潮水闯入河涌间的巧劲,终于把一段烂木头扶起,使劲推到了河涌入海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