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姜念自然不会明说。
就在这时,几十名官兵忽然浩浩荡荡冲进了姜家小宅院,其中一人便是此前随王子腾一同来过的正四品都司程勖。不过,程勖此行只是引路的。
京营又分为步军营和巡捕五营,而巡捕五营中的左营,负责神京城东郊的巡逻、治安等事务。
此次来的几十名官兵都来自巡捕左营,率军的是左营参将马培澄。
马培澄身披戎装,腰悬长刀,神色冷若严霜,锐利的目光扫过院中众人。他身后紧随几十名官兵,个个气势汹汹,透出一股肃杀之气,显然来者不善。
姜念、秦业以及一个秦家奴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动,来到了堂屋门口。
程勖抬手指向姜念,对马培澄低声道:“他便是姜念。”
马培澄微微颔首,目光冷厉,指着姜念和秦业,高声喝令:“将他们拿下!”
秦业顿时愣在原地,满脸错愕,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涌来这么多官兵抓人?甚至连我也要被拿下?我不过是来还礼和送礼的啊!
秦业心中翻江倒海。
未等他反应过来,上十个官兵已如狼似虎地冲上了青苔斑驳的石阶,脚步声沉重而急促。
姜念神色平静,眼神深邃如潭,因提前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并未反抗,任由官兵拿下自己。
秦业则怒不可遏,一边奋力阻挡着官兵,一边喝道:“为何抓我?我乃工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郎!你们这是何意?放开我!我是隔壁的邻居,不是这姜家之人……”
官兵们对秦业的喝叫并不在意,仿佛这喝叫声不过是风中絮语,无足轻重。因马培澄奉了王子腾的指示,下令将这所小宅院里的人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秦业年老体衰,风烛残年,平日里走路都有些蹒跚,此刻与几个身强力壮的官兵对抗,哪里是对手?就在他拼尽全力挣扎之际,一名官兵因被他抓住了脖子,恼怒地推了他一把。这一推的力道虽不算重,却让秦业如风中残烛般失去平衡,从堂屋门前的石阶上跌落。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宛如重锤击鼓般震人心魄。秦业的头颅重重砸在石阶下的青砖上,身体如断线木偶般一动不动。
这所宅院虽又小又旧,但堂屋门前有几级石阶,高度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