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姜念如常受业于西席房庭训。
午时,课业既毕。
姜念对房庭训道:“大后日学生要迁往都中,不能再承先生之教,明日先生再来,便是最后一次为学生授业了。”
房庭训讶然:“哦?竟有此事?为何遽然迁往都中?”
姜念道:“此事不便言明的,望先生鉴谅。”
房庭训点了点头,他也知姜念身世神秘,猜测此事可能与姜念的父亲有关,既然姜念说不便言明,他亦不便深究。
姜念道:“向蒙先生训教之恩,特备谢礼以敬先生,望先生笑纳,以遂学生图报之心。”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贺赟。
贺赟会意,将一个包裹递向房庭训,微笑道:“房先生,包里有一百两银子,请务必笑纳。”
房庭训欣然接受了包裹,笑道:“天缘凑巧,昨日我闻,今上已下旨特开登极恩科,礼部遵旨议定,于今年四月举行乡试,九月举行会试,十月举行殿试,我欲赴京应会试。”
新帝践阼,特开登极恩科,此属常理。
姜念道:“既如此,先生可愿与学生同路而往?”
这个时代很重礼数,学生理当尊敬老师,此亦规矩。
房庭训稍顿道:“你迁居都中,想来有许多行李使物要搬运的,我不欲为你添扰。况且,江宁有诸事须我料理,我过一月再赴京,届时会与几个本地举人同行。”
房庭训紧接着道:“你进京后居于何处?可将住址给我,待我进京,必往探视。届时若你尚须西席,我可一面备考一面继续为你授业。”
房庭训的家境不富裕,曾三次进京考会试也耗费了不少钱财,又有一家子人靠他养活。
他授业姜念,收入不菲,今日更是厚赠他百两银子的谢礼。
他舍不得这份优渥的工作。
而且,他猜测此次是都中某位贵人召姜念进京,且可能是姜念的父亲,若如此,他进京后继续做姜念的西席,或有利于他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