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有这个资格。
万丈灵海，若他都没有资格如此张狂，那玄界之中，便再无他人有此殊荣。
欧阳邪并未出言阻止，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凝视着他。
他心里明白，这位曾经的羽化门祖师，半步化神的绝世强者，已然坦然接受了这场毫无生机的战斗。
此刻，他是在讲述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渴望在玄界的历史长河中，留下独属于自己的一段传奇。
所以，欧阳邪并未急于打断他。
像叶德这般人物，能在这样一个小世界里，一步步走到如此高度，实在是难能可贵。
其他宗门中虽也或多或少有半步化神之人，可与叶德相比，却都黯然失色。
仅仅是那万丈灵海，便奠定了他无可比拟的修行上限。
“然而，当我破空而出，踏入那无尽星空后，才终于深切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微不足道。”
叶德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
“玄界之外，是广袤无垠的无尽星空，我们平日里所见的满天繁星，每一颗皆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它们来自遥远的天外，与我们相隔甚远。”
“在那浩瀚星空中，若未踏入化神之境，甚至连呼吸一口星空中的灵气，都会身中剧毒。”
“我们在玄界所追求的巅峰境界，不过是星空中那些强者的起步而已。”
“自那之后，我回到玄界，在羽化门中选择闭死关，试图对抗体内那残留的隐患，只可惜，一切皆是徒劳，毫无建树。”
言罢，叶德目光缓缓扫过周围众人。
他们的眼中，有的满是对他所述经历的震惊，有的神色凝重，陷入沉思，还有的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不管他们作何感想，叶德自觉该说的，都已倾诉殆尽。
“吾之一生，有过辉煌，也曾狂傲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