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势越发不对,张如娘往后瞪了一眼张嬷嬷。
张嬷嬷知晓昨儿没把事办好,这剩下的一件事若是还不好,待过会儿散了,她怕是连命都没了。
因而即便这会儿害怕,也得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那自然是因为她身上晦气。打老奴去接了二小姐回来,府里便祸事不断,便是去接二小姐的那日,老奴还摔了个跟头,一身是伤。如今想来,都是上天的旨意。”
听闻这话,林正儒算是回过神来了。
细细想来,打从伏锦回来,府上的确没出什么好事,纵使她有幸结交了沈、晏两家人,然而林府便是半个子的好处都没见到。
之前他便欲将人嫁出去,才不算亏了本,如今又出一事,嫁人之事绝不能再耽搁。眼下先把人稳住,待到事情功成,自然也就不必管她了。
转瞬林正儒已想了许多,让人把桃姨娘的尸体好生清理赶紧,找个时日下葬,至于春杏的自然是扔到乱葬岗去。
“去你院里看看,若有人害你,爹自然不会让。”林正儒缓和了语气,不似来时的怒气冲冲,面色甚至算的上和悦。
伏锦挑了挑眉,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瞥了眼面色不太好的张如娘,她笑着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径直越过林正儒二人,往院子里去。
这般无视的态度让人恼火,林正儒心头一哽,但想到过不了多久就把人嫁出去了,便忍了忍。
张如娘落后了两步,恶狠狠的看着张嬷嬷,几乎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干什么吃的!春杏这个贱婢为什么在这!树哭血这事你到底有没有露出破绽!”
她现下十分后悔,就不该念着旧情让这个老婆子去办这重要的事情,错漏百出就差没把她给露出来了。
之后若再有破绽,那她也只能舍了这老婆子了,无用的人就该丢了!
张嬷嬷心里一颤,她还没回答,已是到了地方,只好沉默不出声,眼神里却是止不住的慌乱。
院子里众人围着那树看,乍一眼看去,树上血痕滴落,有几分骇人,当真像是树哭出血的模样,但走近了些,便发现那‘血’的颜色有些深,那是朱砂干了之后变深的模样。
抱竹早就知晓,却还是故意上前,抹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
“原来这就是树哭血啊,当真是是长了见识,什么都往我家小姐身上栽,哎,我们小姐也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