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坐卧不安,措辞早已想好,但此刻还是怵得白了脸。
萧峙用余光观察着晚棠的反应。
“父亲,这、这是裴二郎给的好东西。儿、儿子原本好奇想自个试试,可赏花宴那日听到老祖宗唉声叹气,忧心父亲的隐疾,儿子便想帮忙,只是用错了法子。儿子想着老祖宗邀请的闺秀都是极好的,父亲不管和哪一个有了肌肤之亲,都是一门好亲事。”
晚棠直到这时才震惊地瞪大眼。
不知道前世萧峙是否也查明了真相,但显然他并没有公然处置萧予玦。怪道萧予玦后来疯狂用她来讨好那些纨绔,原来不是厌腻,而是知道自己在武安侯府不会有前途,想拉拢人脉尽快挣一门出路?
“得你如此惦记,你爹我甚是欣慰。”
语气含笑,但每个字都带着软刀子,吓得萧予玦体无完肤。
他没骨气地磕下头,几乎匍匐在地:“爹明察啊!我那时看您成日板着脸,儿子害怕,估摸着爹有了女人后便知道什么叫温柔慈和了,可我到底不敢朝爹下手!我便把那杯酒递给晚棠喝了,她三番两次朝儿子暗送秋波,儿子便想成全了她。”
他当日没看到出糗的萧峙,便以为萧峙压根没喝,所以随口扯了个谎。
反正也看不出那杯酒最后被谁喝了,推到他垂涎的丫鬟身上,无伤大雅。
“!”晚棠瞪大眼,“大爷!”
晚棠一听这话,便知道事情走向不对了,当即跪下:“侯爷明察,奴婢不知情!”
“你怎得不知?药还是你从裴二郎的小厮手里拿给我的。”
晚棠百口莫辩:“他给我的明明是一方砚台!”
她一个丫鬟,主子让取东西,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遇事便往女人身上推诿,你皮子厚不害臊,你爹我可臊得慌。记你二十杖,春闱过后记得来梅园领赏。”
萧予玦委顿在地上,还没挨打,就觉得屁股已经开了花。
二十杖,是想把他打死吗?
“儿子春闱若榜上有名,杖责后无法殿试,还请父亲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