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尽有点恼怒，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怕把自己烧成个傻子么？
可一句“你不去也得去”终究是没说出口。他怎么舍得强迫她呢，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去医院的原因。
他抱住景乔，用自己的掌心温暖她冰凉的后背，“好，不去。”
烧糊涂的景乔没太多精神撑着，低低地“嗯”了声就再次睡了过去。黎尽帮她开窗通风，散去房间里过度的冷气，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体温计，叫送药嫌慢，干脆自己下楼，在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了体温计和退烧药。
结果景乔的体温高得让黎尽差点没找到刻度。
现在的超市便利店都很少有冻成冰块的水了，所幸景乔的冰箱里有不少冰饮和雪糕。黎尽也管不了那么多，用塑料袋把它们一股脑扎起来，拿去给景乔降温。
“来乔乔，先把药吃了。”他轻声把景乔喊醒，递上温水和退烧药，景乔嘟囔了一句：“这个没用。”
但她还是乖乖吃下了药，继续缩在被窝里。只是浑身冷热交加，喉咙又很痛，连鼻子也塞住了，所以一点也不舒服。
黎尽又买了很多冰来，空调不敢再开，电风扇又怕加重她的不适，可她现在需案要散热。无奈之下，只好找了把出视频用的古风小团扇，为景乔手动扇风。
半个小时后，景乔的体温没降太多，这让黎尽有点急了，赶紧打电话给方一贤，“喂，景乔现在发烧了，以前在大学里，她有过这种情况么？”
“发烧了？”方一贤浓重的鼻音，很明显是还没睡醒被强行叫起来的，不过这不耽误她回答问题。
“大二有过这么一回，她不肯去医院，就只能在宿舍里硬抗。话说乔乔有点奇怪，好多药都对她没什么用，烧得半天都降不下来。”
“她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黎尽更加担心，“难怪她会说那句呢，那给她用什么药比较好？”
方一贤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咋舌一声，“哎呀这事儿说起来就……也是误打误撞吧，咱也不能说其他药就一定没用，只是需要尝试。乔乔她没那么多时间折腾，所以吧——”
“你就直说吧。”黎尽不太明白她报个药名，吞吞吐吐得干什么，“要多少钱，多难买我都无所谓，只管说是什么药。”
方一贤纠结了两秒钟，最后告诉他：“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那药是谭其言买的，我当时开了药盒，但实在没记住叫什么名儿，要不……我去药店转转，看能不能勾起/点关键回忆？”
一听到谭其言这个名字，黎尽就本能窒息，方一贤隐约听到了他磨牙关的声音，心里就更没底了。
“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实在没想到，多年前的小细节能在今天派上用场么？不过这一家一家地跑，咱们也来不及啊，乔乔现在怎么样了？我现在就过去。”
黎尽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没有强求。但这也就是说，只有谭其言知道什么药能救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