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岚,你难道没看出来吗?”陆老太还在嘶吼着呢,“你这个儿子啊,就是个黑心的,玩的这一手,把他老爹老娘坑惨了呀!”

    “差不多得了,向国在外面当了十八年兵,真给你寄了多少钱,你清楚我清楚,他自己也清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只余下三千多,是怕苏南知道这个数字,吵着闹着找你要,给你留面子。

    那汇款单和存折要全拿出来,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你敢不敢把这笔钱还给老大。”陆老汉这回是真看不下去了,说话都是用吼的,眼睛瞪得老大了,把陆老太都给吓着了。

    陆老太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只能继续抱着陆志虎继续哭嚎。

    她心里憋屈呀,分家是她提的,为的就是拿到那辆车,谁成想一分钱便宜没占着,还亏了那么多东西出去,陆老太感觉人生都没经历过这么悲惨的事情。

    ……

    陆家。

    苏南把从老陆家拿来的棉花被子放炕上,又把前阵子用票买的棉花也拿了出来,可以说现在苏南最缺的就是这些东西。

    现在的陆家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锅都是用灰补了又补的,但苏南也不想跟老太太争这点儿东西了,桌子椅子也都是缺了口子的,老陆家就不兴坐在饭桌前吃饭,压根没这玩意儿。

    缝缝补补又三年,也算是符合这个时代艰苦朴素的环境了。

    只有这棉花被子,是苏南现在不可或缺的东西,分家的时候她只分到两床薄薄的,里面棉花都黑了的被子,两个大人三个孩子现在盖着晚上还得把所有的衣服都盖在上面。

    至于铺盖,陆家压根就没有那东西,苏南和孩子们到现在还睡着夏天的席子,也没个床单什么的,半夜苏南常常冻得醒来。

    要是陆向国没回来,苏南肯定就从空间里偷渡被子出来盖了。

    可惜这人不但回来了,还紧紧地盯着家里的东西呢,少了什么倒是不会问,多了点儿东西总要问清楚来龙去脉,苏南可不敢把苏小阳的空间暴露在陆向国面前。

    他是个当兵的,坚信党的理念,不信这些,说不定还会被他打成封建迷信。

    好在这些棉花被搬回来了,苏南把原来的被子当成铺盖垫在炕上,又把从陆老太那里拿来的床单给铺上。

    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她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苏牧洲全程坐在陆向国的肩膀上看着这场分家大戏,眼珠子赚的贼溜溜的,他说,“咱爸57年当的兵,一个月津贴和谭叔叔一样14块,一年就是168;后来升了班长,津贴涨到了23块,两年班长552块;

    谭叔叔退伍了,咱爸升了排长,津贴35,五年排长2100块;再后来是连长,津贴48块,三年连长1152块;立了功升了营长,津贴上55,四年264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