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抬头看着刘黑闼,“黑闼,抬起头来,要向前看,兄弟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都是好样的。
每位离开的兄弟,都要留下一缕头发和一些指甲,我们把他们的魂带回去。”
埋好逝去的战友,吃过简单的早饭,所有人上马出发,沿着地图指的方向,沿着濡水向上游走去。
燕山山脉虽然没有特别高的山峰,但是所有的山都连在一起,除了濡可冲出来的这条河谷,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办法通行。
张恪看着一座座看起来不高的山,不由地摇头苦笑,前世时他曾在燕山山脉里拉练过,如果没有现代交通工具,不使用现成的公路铁路,想要穿越燕山山脉简直能扒掉层皮。
现在好在有马可以骑,沿着河谷走得倒也不慢,不到中午就到了地图所指的路口。
张恪心里有些嘀咕,但还是决定继续按地图所示调转方向,往古北口前进,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不试一下,他实在不甘心。
“姐夫,你现在怎么样了?”张恪笑着打趣着于谟。
一上午过去了,从刚上马时呲牙咧嘴,到现在随手拿着弹弓打了一马背的松鸡,于谟显然缓过来了。
“嗯,我现在就想着这么多松鸡该怎么吃着好。”于谟甩着的他的弹弓,很是得意。
隋末的弹弓跟弓其实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弹弓的弓弦中间有一个兜囊,可以用装弹丸。
这个年头还没有橡胶,自然也就没有现代式的弹弓,不过人家的弹弓玩熟了也很好使。
张恪看了看满满一马屁股的松鸡,不由地咽了口口水,“姐夫,等晚宿营的时候,我给你做个叫化子鸡,保证你吃不够。”
“叫化子鸡?”于谟一听乐了,“叫化子能吃出个什么好来?”
张恪摇摇头,“姐夫,咱们现在不就跟个叫花子一样吗?还敢瞧不起人家叫化子,咱们都差不多。”
四十八个人默默地赶路,时而慢走,时而小跑,大家只有一个心思,天黑之前走出这片山林,从安乐郡入塞。
只要入了塞,就可以很快到达涿郡,那就安全了。
到时等到秦琼赶到以后,大家就可以乘船返回山东了。
谁也没有想到,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探马来报,前面有一条大河拦路,河水湍急,没桥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