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守诚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方才在菜地里的情景,闺女对那片绿油油的菜叶子格外有兴趣。“莫非真有啥特殊天赋?”他暗自琢磨着,眼底闪过一丝期待。

      正想着,村里陆续有客人登门。晏守诚赶忙迎上去,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厨房里,冷欣然一边哄着阿莲,一边指挥卫慧姐弟俩准备餐具。她望着院子里热闹的景象,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想当初,她和晏守诚初到这村子,举目无亲。如今竟也能办得起这般热闹的宴席,着实不易。

      阿莲吃饱了,咯咯笑着,伸手去抓母亲的发丝。冷欣然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柔声哄着。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声。她抱着孩子走出去,只见几个年轻后生抬着一口大锅进来。

      “这是村长家送来的酒,说是要给晏大哥庆贺!”一个小伙子兴奋地说道。

      晏守诚连忙道谢,眼角余光瞥向冷欣然,见她眉头微蹙,便知妻子心中所想。这么大的阵仗,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眼下客人都到了,也不好推辞。

      晏家院中,两桌酒席热闹非凡。村民们络绎不绝,笑语盈盈,带来的礼物分量十足。陈健和钱学诚早早到来,一个忙着招呼,一个记账不停。陈三福和晏守敬却显得手足无措,只得坐在一旁闲聊。

      长者们围着晏守诚,问东问西,兴致盎然。四叔公坐在主位,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守诚啊,束脩够用不?要是不凑手,就跟族里说。”

      晏德高立即附和,“是啊,守诚,我们都知道读书不容易,有困难要说出来,虽然咱们都是粗人,没读过书,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你要是缺钱,我们大家伙儿准给你凑钱读书。”

      晏守诚微微一笑,婉言谢绝,“不用,四叔公,学院里大家都是自己动手的。您和族长的好意心领了,至于束脩,也足够用,我要是哪天实在揭不开锅了,一定不跟你们客气。”

      四叔公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心想,晏守诚这番话说得很漂亮,但要是真有事,估计也不会找他们,毕竟当初他受了不少委屈,生分也是应该的。

      酒菜上桌,众人不再言语,专心享用美味。酱肘子、糖醋鱼、红焖羊肉,每道菜肴都令人垂涎。晏守诚频频举杯,脸上泛起红晕。宾客们心满意足,赞不绝口。

      酒过三巡,晏守诚提出在村里办学堂的想法。“有个学堂总是好的。村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大人赚钱的时候孩子就没人管了,整天到处疯跑,算个什么事儿啊,要是有个学堂,带孩子长长知识也好啊。”

      萧庄丰立即表示支持,“这是有利于后人的好事,老夫没意见,村里有块空地很适合,我们找几个人,用不了多久就能盖起个房子,买砖瓦的钱,就大家分摊,我先出五两。”

      葛医师紧随其后,“我也五两。”

      孙村长和晏德高代表各自家族,各自出资十两。众人凑足了四十两银子,为建学堂奠定基础。萧庄丰推荐自家侄子当先生,获得晏守诚认可。

      四叔公又提出建庙一事,众人颇感兴趣。晏守诚答应去请教慈云寺的智明大师。

      宴席散去,晏守诚醉倒在炕上。冷欣然守在一旁,为他缝制被褥。天色渐暗,晏守诚醒来,揉着眉头,喃喃道,“再也不喝了,简直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