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守诚心中一凛。去年皇长孙遇袭的案子至今悬而未决,如今又出现相似的手法,这绝非偶然。
“皇上已经让肖统领负责此案。”
“不用镇南伯?”晏守诚有些意外。
方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三皇子是镇南伯的女婿,这案子牵扯到皇子之争,自然要避嫌。”
晏守诚立即明白了其中深意。最近朝中暗流涌动,皇子之间的较量愈发激烈。这次的案子表面上是山匪作案,实则牵连甚广。
“弟子明白。”他恭敬行礼,“定会谨言慎行。”
不出几日,龙门城街头巷尾便传开了各种版本的流言。有说是二皇子为了打压三皇子,故意除掉告密者;也有说是三皇子心虚,先下手为强;甚至连一向深居简出的大皇子也被卷入其中。
流言越传越烈,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肖统领带人日夜查案,却毫无进展。凶手比去年更加老练,现场干净得看不出一丝痕迹。就连沿途的驿站都查遍了,也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朝廷很快对外宣布,凶手是从安陵、翠城等地逃窜的暴民所为,与皇子们无关。
消息传来,关于那场暗杀的案子就这么草草了结了。
朝廷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了山匪身上。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却让人难以接受。
“可笑,真是可笑。”晏守诚回身,目光停在案几上摊开的公文上,眼底浮现出一丝嘲讽,“这种拙劣的借口,也只能骗骗那些愚民了。”
“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本就难说。”冷欣然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茶盏碰触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朝廷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让几位皇子的明争暗斗公之于众。”
晏守诚走到桌前坐下,眉头紧锁:“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样一来,真正的凶手反而逍遥法外了。”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室内短暂的沉默。
“我敢说,这事儿跟燕王脱不了干系。”晏守诚压低声音,身子微微前倾,“那位看似闲散的王爷,可不是什么善茬。每次朝堂上的风波,他都能全身而退。”
冷欣然将茶盏放下,抬眼看着晏守诚:“你就这么确定是他?”
“你想想看。”晏守诚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几位皇子之间互相攻讦,正中了燕王的下怀。他在背后推波助澜,让这潭水越搅越浑,自己反倒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