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脸上写满了焦急。
钱婆子心头一紧,“怎么了?”
晏守明喘了几口气,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道:“镇上...镇上的情况不太好。粮价涨得厉害,有些铺子甚至关门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炸开了锅。张春梅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小钱氏则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苏净雨暗自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钱婆子却是面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都别慌!”她厉声喝道,“慌什么慌?咱家还有存粮。”
晏守明闻言,急忙道:“娘,不是存粮的问题。我在井边遇到村长了,他说...他说要是再不下雨,咱们可能得...得逃荒!”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众人心头炸响。钱婆子身子一晃,差点站立不稳。她强撑着扶住了桌角,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当真...当真到了这个地步?”
晏守明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凝重。“我去井边看了,水位比上回浅了不少。村长说,再这么干下去,人都喝不上水了。”
屋内一时陷入了死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绝望。良久,钱婆子才回过神来。她环视一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了晏守明身上。
“守明,”她沉声道,“你再去趟镇上,打听打听情况。看看还有什么法子。”
晏守明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钱婆子又叫住他:“记住,别说咱家的事。”
晏守明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屋里又陷入了沉默。钱婆子深吸一口气,对着几个儿媳妇说道:“都别闲着,该干啥干啥去。记住了,这事别往外传。”
众人应声而散,只有苏净雨留在了原地。她看着钱婆子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夏日的烈阳炙烤着大地,冷欣然躺在土炕上,汗水浸湿了衣衫。她正想小憩片刻,晏守诚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怎么不去车里睡?这炕多硬啊。”晏守诚皱眉道。
冷欣然摇摇头,“得习惯,不能太依赖房车。你先去冲个澡,凉快凉快再说。”
晏守诚点头,闪进房车。片刻后,他随意套了个短裤,和冷欣然一起躺在了土炕上。
“情况不太好?”冷欣然侧身问道。
晏守诚郁郁地“嗯”了一声,将在镇上看到和打听到的细细讲了一遍。“媳妇儿,这里怕是没几天安生日子了。不光是天灾,还有人祸。我去看了村里那口水井,水位下降得厉害。大伯还指望等赈灾救济,想再等上些日子,哪还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