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晏停在山口处,找了个避风处扎下帐子。

    “头儿,这里边不是有一伙山匪吗?他们进去不能出事吧?”兼榆一边笼火堆一边问。

    慕容晏带着郭昭坐在帐前,摇头道:“应该不会,山匪只劫行商的,流放犯人没什么油水,那几位当家的看不上,况且,他们也不愿意惹上官府。”

    八里寨大当家的确实也没看上人犯那仨瓜俩枣。

    这个月从他眼皮底下过了八只队伍,全都是流放到黎山的。

    这么说吧,小偷走一遭都得哭着出来,他更懒得去抢。

    而且就在今早。

    八里寨中出现了一件大喜事,全寨上下都在忙活,根本没时间打劫。

    “大当家的,天都黑了,还收吗?”小喽啰拎着镰刀,大冷天的抹了把脸上的热汗。

    “收收收!偷个屁懒!万一明天这些乌禾又变小了呢?”大当家一脚把人踹走。

    就在昨夜。

    山间烈风呼啸,草木疯狂摇动。

    他们还以为要出事,结果早上起来一看,山坡上种的一片乌禾全都熟了,而且穗子各个比往年大了一圈。

    不仅如此,乌禾米粒也更大,蒸出来更香。

    几个当家乐的找不着北,一山乌禾,足够他们吃到明年入秋,哪还顾得上脚底下几个小小人犯。

    山坡上人影攒动,落下的镰刀如雨。

    远处,一老一小两个衙役结伴过来。

    “你说三哥是不是病糊涂了,这荒山野岭的,咱去哪给他找郎中啊?”

    “你还没看出来?”老衙役撇撇嘴,“他是看文家的不顺眼,又不敢动手,所以故意折腾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