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被敲门声打断,林汐探进半个身子:“王导那边……”
“推掉,”顾沉舟抓起墨镜带上,“推掉今晚所有的通告。”
当化妆间重归平静,我发现梳妆台抽屉半开着,十几瓶未拆封的安眠药整齐排列着,最深处压着本《电影周刊》,我三个月前写的《从楚门世界来看新生代演员的困境》被荧光笔画的斑驳陆离。
顾沉舟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关上抽屉,开口道:“演员戏里戏外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被几百倍放大,逐帧观察,这是行业所决定的,只能接受。”
顾沉舟摘下眼睛,眼下泛着失眠者特有的青灰,“协议看过了?有没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
“对了,”顾沉舟想了想道:“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上个月18日,在轩逸会所……”
闻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顾沉舟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拿过我的手机,“解锁。”我脸色煞白,依言按了指纹,接着就看到他在解锁设置里加了自己的指纹,然后翻开相册,向下滑。
我伸手想抢,被顾沉舟一个眼神定在原地,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顾沉舟翻到照片,看到照片上多是自己在轩逸会所的侧影,衣着齐备,不由得笑了,“还以为你是私生饭,偷拍,跟踪,还硬闯我的休息室……没想到居然是正经的编辑,呵,路子够野的。”
警报解除,我按着快夺眶而出的小心脏,惊魂甫定,大言不惭道:“主要是……敬业,对,敬业。”
顾沉舟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兔子发夹是怎么回事?”
死脑子你快转啊!
我尽量语气平静的答道:“…这是一个很火的二次元周边…很多女生都有…可能是某个女生落在你房间的吧…”
顾沉舟目光沉沉,忽的一笑:“我那天喝断片了,不太记得了,你看到我是怎么回去的吗?”
我答非所问,意有所指,“你们是应酬挺晚的…”
我的目光闪烁不安,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挤压出去,“过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了。”
顾沉舟没有接话,低头拨电话,“你先在客厅坐会,我让律师来给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