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件照的谢易想想其实挺好笑的,褐瞳贴着眼角底,两片看似飞舞着的眉毛的眉尖却是拱着那本来还挺俏的鼻梁。
还有那自然下垂的嘴角。
苦相。
“啊,”王老师看着有五十岁了,直到这一声“啊”,我才真的看出来,在这之前我模糊的不专注的视线判断的是三十出头。
真是不专注,要知道判断年龄可是基本功啊。
“啊,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在王老师的理解中,我们在李淇的笔记里写了一段故事...
五年前,也许是六年前,可能只是四年前,某一天,可能是盛夏,一位同时拥有刚毅的轮廓和挺自闭的五官的身着土豹子最爱的阿玛尼的少年喜笑颜开地牵着心爱的少女的手——她甚至可能穿的是农村妇女穿剩下的花布衫。
他冲着琴行老板像是在大排档叫菜一般地大声吼,就像是在说,“我要你们最好的音乐老师。”
真巧,琴行老板懂了他的意思。
可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学什么。
他想学什么,她知道。
然后就学上了。
真好。
他一口气交了老板从没见过的天文数字——脑瘫甚至没想过她可能会中途放弃,让这笔钱打水漂。
每周,甚至每天,他都会牵着她的手来上课;
他会看着她挥弓,看着她精准无误的指法,看着她发间的汗滴...
自闭的脸上愈来愈多的笑容,花布衫换上了欧美杂志上特有的派头——
盛夏的骄阳,晚秋的落叶,冬夜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