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他的薄唇缓慢吐字:“这么笃定,姑姑刚刚找你的谈话,和我不是串通一气的?”
黄清若说:“是不是串通一气,难道不取决于六哥?”
就像他究竟是在为梁崇初拉拢她,还是为他自己,也取决于他。
他已经成功拿黄薇威胁过她一次,她也就可以拿黄薇和他谈判。
梁京白充满凉意的手指捏在她的耳垂上,似无意识地摸索:“我说过,贪得无厌,很愚蠢。你前两天才刚跟我提出,要我跟你睡,你给我我想要的。现在又提出,你要你妈提前出狱。”
黄清若盯着他清心寡欲的脸,无法忽视他的指尖浸透在她耳垂上的欲色意味。
她不由自主歪了歪脑袋,贴近他的手:“前两天我提的要求,六哥难道是答应了?我以为六哥不同意。”
“给句准话,六哥。你究竟是更愿意跟我睡,还是帮我跟我妈见面?”黄清若凑近他的脸颊,轻嗅他的鬓边,嗅他身上现在的味道。
刚洗完澡的潮湿水汽和肥皂的气味盖过他日常的焚香。肥皂,她进过他的洗浴间,也在他的洗浴间里洗过澡,知道他用的不是沐浴露,而是肥皂。
没有添加任何香味的最原始的肥皂的味道,很涩,不好闻。
但出现在梁京白的身上,别有一番特别的滋味。
梁京白的手指从她的耳垂转移到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从他的鬓边推开。
他一双眼深深看她:“先给我点东西,让我确认,二叔公所给你的,值得我跟你交易。”
黄清若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跳一下:“六哥到现在都不确定我值不值得交易,却已经替大哥公然跟三叔公宣战,争夺我这个工具人?”
梁京白说:“三叔公告诉我,他只是为了履行对二叔公的承诺,保护你,所以才坚持你和梁禹的婚约,不图谋其他东西。你也没其他东西给他们图,因为是你亲口说,二叔公走得太急,什么也没交待给你。”
三叔公原来跟梁京白这样通过气……黄清若从容又淡定:“六哥相信的话,我们确实没的谈。”
三叔公都不相信她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梁京白能相信?
然而梁京白并未直接回答他信或不信,他提出一点质疑:“昨天在霖梵寺,你看起来都不知道观音像的修复工程另有隐情,所以有可能,二叔公的确什么也没来得及交待给你。”
黄清若微微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