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何药?”
他完全是在明知故问。她要的自然是纾解孕期反应的药。黄清若问:“看来你已经不关心这个孩子了。”
知道她不舒服,梁京白竟没有第一时间主动来提出要为她诊断,反倒是她让他来的他才过来。她是有些疑虑的。
“你巴不得这样?”梁京白淡淡地一针见血指出。
的确,她的确巴不得如她所猜测的,因为她去和亲,他经过再三考虑决定不冒风险从南蛮人手中掳走她,他直接放弃。而即便遭到他的看穿,黄清若也硬要假意否认:“你究竟是何意?倘若不愿意开药,就出去。”
她要收回她的手。
梁京白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腕。
黄清若沉默地和他对视。
他的目光不仅充满研判性,还充满压迫性。
黄清若脑中的弦紧绷至极限。不知僵持了多久,梁京白率先打破安静,松开手,收起他诊脉使用的脉枕:“我会每日让人将煮好的汤药给你送来。”
黄清若道:“你把药给我,我可以自己——”
“你是想让人发现药渣的成分,知道你一个寡妇怀着孩子当和亲公主?”梁京白面无表情地截断她。
黄清若抿紧了唇,不得不承认,他刚刚提出的方式,才是最为稳妥的。
于是自那日起,她每日服用一碗梁京白送来的已经煮好的汤药。
起初她并非没怀疑过药中是否会被他动手脚。但她没其他法子,汤药的确起到了效果。
因为要避开南方旱灾的灾民,送亲队伍绕了路,最终比黄清若所预计的一月多花了半月才抵达两国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