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掉皮肤的过程,是噬心的痛。即便仅仅那一小块皮肤。
不过再痛,也痛不过黄清若生产的时候。
切割之前黄清若求教的大夫提醒过,如果割掉之后未经悉心的养护,皮肤可能会溃烂或者发炎引发其他病症。
所幸黄清若挺过来了。那块挖掉了梵文刺青的位置,便成了一处极其丑陋的疤。不过它在隐秘的位置,外人也瞧不见,无大碍。
曼珠沙华,黄清若自然原本也打算挖掉。
可曼珠沙华所在之处的皮肤,比梵文所在之处的皮肤更为脆弱,面积亦更大。黄清若在梵文刺青切除的位置完全愈合之后再动手切割曼珠沙华的,才一刀,黄清若便受不住。
终归担忧伤了自己的身体,她还想陪伴小路随长大,故而那一刀毁了曼珠沙华原本的面貌之后,黄清若作罢。
眼下梁京白这番话,黄清若倒后悔未将曼珠沙华也切割个干净。
她心中所想却和她身体的反应不一样。
她的身体不受她控制地寻去梁京白的气息,侧过脑袋,嘴唇便擦过梁京白的嘴唇。仅仅擦过,便仿佛有电流通遍黄清若地全身。
黄清若的情绪不禁又起伏。
她努力用理智强行回笼自我的控制力,将自己的脑袋亦没入浴桶的水中。
她并未刻意憋气,要的就是窒息感迅速淹没她。
两只手死死地抠在浴桶边缘,扣得指尖发痛,加剧疼痛感对她身体的刺激,以反抗药性。却很快被梁京白从浴桶里强行拽出来。
呛着水的黄清若止不住地咳嗽。
眼皮上的水使得黄清若睁不开眼。
但能感觉梁京白的身影投落下来。
“求我。”梁京白的声音毫无温度,“求我,我能让你不再痛苦。”
黄清若一边强烈地渴求梁京白捏在她后颈的手上的冰凉感能扩散到她的全身,一边抗拒地摇头,告诉梁京白她的答案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