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随从走后,汐月立即派人,将柴房的门封了起来。还派了许多的人把守,也许这枚玉佩,是那个随从故意放的。也许,那个随从就是君颢身边的人。也许,汐月发现了府里的反贼。
有风吹过,冰冷异常。刺骨,凛冽。汐月再次看了那扇大门,却依旧是门栓紧锁,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王妃,不好了!”有管家惊慌失措,从柴房处跑来,“死了,阿翔死了!”
阿翔,就是那个随从。汐月疾步走向柴房,果见阿翔倒在血泊中。汐月顿时一惊,险些没有昏过去。恰在此时,侍女来报,说是君琰回来了。他的身影此时越发高大,汐月顿觉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王爷,”汐月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我没有,没有……”第一次,汐月感到没有君琰在旁,会孤独,会害怕。“别怕,”君琰轻轻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温暖,“荷包可曾绣好?”
汐月看着君琰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觉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皇上,没对王爷怎样吧?”“放心,”君琰只说了这两个字,他微笑的眼眸,让汐月暂时放下了心。
那只荷包,始终没有绣完。君琰拿在手里,回忆着那晚汐月的甜蜜。只觉着今生负了她,倘或不是联姻。他一定会,给予她最真的感情。可惜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好好喜欢一个人了。
他真的已经累了,在多年后的风雪之夜,曾经的回忆都已然淡忘。唯有这只丝线脱落的荷包,还在记忆的某个角落。慢慢的徜徉,徘徊。君琰不会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淡然出尘的女子,在等着自己回家。
初雪微融,一点胭脂红。茫茫芳草遍琼瑶,一片香雪海。婉凝打起绣花软帘,便看到了一片血红的腊梅。彼时纤云笑着走来,说道:“姑娘可是迟了呢,皇上如今都已上朝去了。”
“你怎么不叫我呢?”婉凝边抱怨着,边穿了衣服准备前往正殿。谁知纤云却笑着将婉凝按下身子:“皇上说了,姑娘连日辛苦,所以就让姑娘好生休息。”婉凝被纤云说得,有些糊涂。
好好地,又没做什么重活儿。怎么忽然要休息?见婉凝有些疑虑,纤云便说道:“昨夜姑娘在旁研磨时,就昏了过去。还是皇上将姑娘抱进来的,又唤了御医诊脉……姑娘当真,一点记不得了?”
自己昏过去了?婉凝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忽然,她想着纤云的话来,竟是觉有些温暖。还是君颢关心自己呢,她正自想着。却看见另一个御医提着药箱,缓步走进来了。
“姑娘觉着怎样?”这个御医边说,边坐下拿出药枕来。婉凝疑惑,怎么不是元易斌呢?她将手腕放在药枕上,慢慢说道:“我也是不知道,听纤云说的……就只是有些头疼,别的不觉着怎样……”
他细细的为她把脉,随后便收起药枕:“姑娘还是气虚体弱,还需好好调养,老臣这就开一味药来……”“敢问为何不是元御医前来?”婉凝忽然问道,以往都是元易斌为她诊脉的。
不想那老御医说道:“元大人有事在身,所以不便前来。”有事?是了,大约是给其他的妃子请脉吧,看着老御医走后。纤云便附在婉凝耳畔,轻声说道:“听闻梁王妃,暗害重华宫宫人…
…”
什么?婉凝听了有些吃惊,怎么汐月会害皇后宫中人?也难怪,元易斌没有来,他是汐月的哥哥,必是受了牵连的。“他如今在哪里?”婉凝心里明白,定然是有人栽赃了汐月?还要拉上元易斌?
“别说姑娘觉着蹊跷,”纤云低声道,“我也觉着可疑,皇上本来对梁王有所顾虑。所以梁王妃绝不会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的。不然,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那会是谁呢?婉凝只觉着思绪纷纷。头也开始隐隐疼起来,纤云忙要唤御医。却看见君颢大踏步走进来,纤云忙退了出去。“好些了么?”君颢问的简单,却在婉凝的心里,烙下了暖暖的印记。
“皇上,元御医怎么没有来?”婉凝忽然问道,“素来都是他诊脉开药的,是不是他……”“他与汐月暗害重华宫人,”君颢直截了当的说道,“如今被软禁,正在立案侦查,自然不能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