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萃寻声看去,女眷和男宾的坐席用屏风隔开了,她看不见男宾席那边发生了什么。
汪大夫人在内的汪家女眷听见动静,急急忙忙绕过屏风出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事竟会发生在汪家,本官都觉得真乃奇耻大辱!”
汪大夫人解释道:“侍郎大人息怒,今日是老太君的寿辰,我们只是想办得热热闹闹的,让老太君高兴。”
黄小萃虽没见着人,但从大夫人的话里也听出来了,发火的是汪侍郎,听闻他特地从上京赶回来给老太君祝寿,今早才到。
汪侍郎位高权重,在座的人哪个开罪得起,连汪老太君的神色都变得局促不安。
汪老太君坐不住了,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也去到外面,道:“大人息怒,他们都是为了讨好老身这个老太婆罢了,大人要怪就怪老太婆我吧。”
“婶母过寿原本是件大喜事,祝寿就一定要大操大办?今年麓阳各县受灾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大内尚且节衣缩食,你们这样不是与陛下唱反调?”汪侍郎冷笑一声,“只怕本官还没回到上京,弹劾本官的折子就已递到了聂相面前!”
老太君和汪大夫人都心急如焚,与陛下唱反调可是要掉脑袋的,这个罪过扣得未免太大。
老太君慌慌张张地说:“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这宴席我们不办了就是,不办了……”
乡绅们一看这局面,纷纷告辞,生怕侍郎大人的火烧到自己身上。
女眷们能走的也都起身离开。
剩下的都是官眷,侍郎大人发了火,她们的官人脱不了身,她们自然也没法走。
隔壁桌,汪家小姐拉着县令千金的手,心急如焚:“怎么办啊茹茹,上京怪罪下来,我们汪家是不是就要完了?”
程茹茹也十分慌乱,“我爹还在外面,他是县令,侍郎大人是不是也要怪罪他?”
其他女眷也是一个比一个焦头烂额,怕自家官人受到迁怒。
外面的火愈燃愈烈,好似没有一人能平息。
“婶母身上这件衣裳怕是也价值不菲吧!”
黄小萃听见侍郎大人提到了衣裳,心下更加不安,但事情总要解决,她看了一眼屏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