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揖手回礼,“何公子客气。”
初来人家府上,没有空着手来的道理,黄小萃给何老夫人准备了一些补品,让阿彦一并给了何公子。
汪大夫人也从里面出来,笑说:“小萃你这孩子真是,都说了不用见外,上次我要回来探亲,你已经亲手给我母亲做了件衣裳,如今还送什么礼。”
“干娘。”黄小萃唤了一声。
“这么多补品,你应该拿回去自己吃,瞧瞧你瘦的。”汪大夫人牵起黄小萃的手,带她进府,又对旁边的李谨说,“回去让你家娘子多吃点,得把她养得跟你一样健壮才是,不然她成日在外面忙生意,回头再把自己累垮。”
李谨客气一笑,点了下头,“大夫人说得是。”
宴席设在何府的一间花厅里,摆了三桌,席间除了几个年纪尚小的公子外,几乎都是女眷,在座的成年男子只有何长安一个。
汪大夫人看了看何长安,对黄小萃笑说:“我这个外甥我本不想让他来,可家里的生意如今归他操持,他说什么都要来,说知道小萃你生意做得好,有许多事想跟小萃你请教。”
何长安端起酒杯言道:“我小时候就格外仰慕黄夫人,一介女商能将织造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实在令人钦佩。”他笑意不减,喟叹,“无奈家中做的是茶叶生意,与黄夫人交情尚浅,一直无缘拜会,如今能见到黄夫人的独女也是一大幸事,还请黄姑娘恕在下唐突。”
黄小萃酒量不好,端起茶盏回敬,“何公子言重了,论做生意,我也只是个晚辈,何家和汪家哪位夫人不比我厉害,岂敢班门弄斧。”
汪大夫人笑言:“小萃你给我母亲做的衣裳,我母亲很是喜欢,今日她本想亲自来瞧瞧你,可是天热,她这两日中了暑热,不得不在房中休养。”汪大夫人又看了看汪映月,对黄小萃打趣,“我母亲先前最头疼月儿的女工,绣什么不像什么,自从你教了她几日,如今绣出来的东西顺眼多了。”
汪映月笑说:“我在州府也没个朋友,怪无聊的,每日都盼着能早些回去,和小萃姐姐还有姣姣姐姐待在一起。”
“姣姣?是城西木材商人柳老板家的女儿?”何长安问道。
“表哥你也知道姣姣姐姐吗?”
何长安沉眼一笑,“上次她家赘婿中了秀才,柳老板席开上百桌,恨不得把全城人都请去吃酒,柳老板常年如此,柳家在麓阳的名头怎能不响。”
汪映月言:“姣姣姐姐和小萃姐姐是好朋友,她家相公和小萃姐姐的相公是同窗呢。”
何长安看向李谨,饶有兴趣,“是吗,李兄也是廪生?”
“我并非廪生,只是刚好能进县学读书而已。”李谨淡然言道。
何长安又问:“既然黄姑娘之后打算回麓阳做生意,李兄可有想过考进府学?若没这个打算,二位岂不是要分隔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