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李谨来成衣铺接黄小萃,听铺子里的小厮嘀嘀咕咕,他才知道程茹茹今早来闹过事。
黄小萃还在跟客人聊生意,李谨没有打扰她,带着阿彦又出了门去。
茶肆二楼,李谨特地要了间邻街的雅间,露台下就是东市大街。
阿彦拿着把弓箭,对着楼下比了比,道:“公子,属下派人探了,程小姐要在娘家用晚饭,一会儿就得从这儿回苏家。”
李谨喝了口茶,瞥着阿彦淡淡道:“多久没碰过了,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公子说什么呢,当奴才属下不行,这些可是属下的老本行!”阿彦叹道,“何况就这点小事,怎能劳烦公子。”
程茹茹乘着轿子回苏府,在娘家折腾了一日,半点好处没捞到,她是又气又疲惫,撑着脑袋打盹。
忽然,“夸嚓”一声,轿子猛地朝前倾斜,程茹茹没坐稳,被从轿子里倒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小姐没事吧?”
程茹茹被侍女从地上扶起来,仍是晕头转向,转眼瞧见是轿竿断了。
轿竿也不是无缘无故断的,断裂处插着一支箭。
大街上怎会有飞箭,分明是有人要谋害她!
“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要当街行刺县令千金吗?”程茹茹的婢女冲着周围喊道。
李谨听见喊声,不紧不慢地走到二楼露台上,负手俯瞰着楼下,“原来是程小姐,不好意思,下人练箭,手艺不精,惊着程小姐了,回头我定好好罚他。”
阿彦提着弓箭,就站在李谨身后,丝毫不遮掩。
程茹茹指着他怒道:“你……你在大街上练箭?你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
李谨唇角上扬,“在下跟程小姐无冤无仇,这话从何说起?”
“无冤无仇,你跟你娘子一个鼻孔出气,还无冤无仇?”
“程小姐既然知道我们夫妻一体,就不该闹出今早的动静,不知程小姐现在清醒了没有,若是没有……”李谨顿了顿,看了阿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