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像母亲那样,受感情影响支配,会因为那一点点的美好记忆,而淡忘悲痛绝望的记忆。
那时江姮还小,只想着,若她丈夫变心,抛弃自己,那她定会杀了丈夫再自杀。
她不容许自己爱的人,喜欢上其他人。
江姮与父亲相比,她既薄情又偏执,但她并不花心,也憎恨花心。就像普通家庭父亲赌博,将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小孩厌恶赌博一样。
即便零待她如此好,江姮也不想喜欢上他。
不仅是她不相信爱情,还有就是怕变得不像自己。
父母带来的影响,也导致江姮对于另一半,产生不信任,以及强烈的不安感。
她还没有和他成亲,江姮首先想到的却是,他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会不会像父亲一样,很快就会将她抛弃?
若是如此,她情愿现在死去。
这种恐慌的情绪,滋生出无限病态的偏执,想要挖掉零的双目,锁住他的四肢,让他只能待在她身边,再也不能去接触其他人。
在这个念头生出刹那,江姮瞳孔微缩,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怕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零还在害羞,腰间忽然一紧,垂眸便见她状态不太对劲,以为退烧药出了问题,忙问。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姮摇头,声音很闷,带着生病的沙哑。
“我有点冷。”
她细瘦的肩膀在颤抖。
零连忙将羽绒服盖住她全身,遮过她的脑袋。
她高烧不退,好不容易吃下了退烧药,身体会一阵儿冷一阵儿热,零抱起她,像抱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唯恐给她带来伤害。
这么一些时间,临近黄昏。地表温度降得更低,零不信任这里的人,但他怕离开下水道,会遇到怪物,打扰到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