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挨完打,她都会有几日不得安枕,可是一来这样的责罚在一些教养严苛的家族里也算正常,并不过分。
二来,女师每月都会和府里通信,那是她唯一能够让夏家人知道她情况的机会。
她自幼丧母,夏庸向来不管她,她便格外想到得到楚氏的疼爱。
尤其是楚氏表面上给了她最好的一切,不输于元京贵女的衣食、最好的女师、书信里的温言关爱……
她不想让楚氏失望,她知道她跟楚氏并非血脉相连,那么她就要做得更好、更优秀,才能保住这份关爱,才能在之后的某一天被接回元京夏府。
她那时太过卑微,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光鲜亮丽的东西会是浸了毒的。
让她学了一身本事,却没有机会给她练习人情世故,太晚归来,让她在元京几乎毫无人脉,那么她这一身本事只会把她变成众人的靶子。
这还不算,还要坏了她的身子,让她无法生育甚至短寿,即便年纪大些发现了问题,也为时已晚,侥幸能够活下去,也会痛苦不堪。
这样的安排堪称夺其兵、毁其器,釜底抽薪,毁了她后半辈子的指望……可惜上一世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即便是那位圣手,也无力回天。
这一世她回来的还是晚了些,还能挽救一二,只是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秋果被吓到了,流着泪试图检查夏明嫣的腰身和手脚:
“她们怎么可以……怎么会这样,姑娘,罚戒尺怎么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奴婢也挨过打的,谁家的下人没有,都没有事的啊……”
“姑娘,咱们告诉老爷和老太太去,夫人这么害你,就是为了打压你,不让你压过二姑娘?她怎么这么狠心!”
别说是各家的下人很多都挨过板子、戒尺,就是那些贵人,触怒了宫里或者律法,也有挨打受罚的,没听说有谁就落下这样的毛病的。
夏明嫣安抚着她,神情里的哀痛已经被坚定取代:
“别哭,别哭,现在已经不疼了。已经是事实的事,多说无益,还是要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你记着,这件事现在除了你、我就只有齐大娘子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现在已经开始把舅父教我的医术重新捡起来了,我自己就可以治。”
“五年,最多七年,就可以恢复过来。我们只要一起把这段日子熬过去,就可以了。”
现在许多高门正妻为了保养身子,也不会太早生育,过了二十生育的大有人在,甚至宫里的娘娘好些都是二十五之后才生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