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抬头,视线便与他的黑眸相撞,而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捧住我的脑袋,低头吻了过来。
这个吻毫无深情可言,甚至连一丁点的温柔都感觉不到,我扭过脸去,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萧绎毫不怜香惜玉的攥住我的手腕,制住我乱动的手,表情森然,字句如冰锥一般往下直掉:“徐昭佩,假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这个地方,季江碰过几回?”
他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再次倾身吻过来。情急之下,我咬破了他的嘴唇,浓浓的血腥味充斥整个口腔,他吃痛放开,我趁机退后几步同他拉开距离。
喘息未停,萧绎再次逼近,一只手极快探出,五指已用力扣上我的脖颈。
被这样用劲的掐着,我的喉咙痛到几乎不能发声,只能胡乱的挥着手臂,试图挣扎。
然而手的主人力气那样大,这种挣扎根本就像蚊虫叮咬,可以忽略不计。隔着一张凳子,他将我从地面拎起,禁锢在自己身前,也强制住我因窒息而使出的那些无痛无痒的挣扎,但停留在我脖颈上的力度却是丝毫不减。
我的心头渐渐弥漫起绝望,穿越前那晚的记忆再次回到脑海,眼前的萧绎与那晚的温垚如此的相似,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气……
我停下了挣扎,突然意识到,这种情况,就和上吊差不多,越挣扎死的越快。
尽管现在我的视线开始朦胧,四周的一切都如同沉在水底,滂沱的痛意席卷全身,而萧绎放在我脖颈处的手正在一点点收紧。
他当真要掐死我?
求生欲让我再次小幅度的挣扎起来,手臂擦过发上的金簪,我心头一凛,迅速拔下那根簪子,而后用尽仅剩余的那一点力气,狠狠的朝着身后人扎去——
手臂一下被架住!
发簪也一瞬被夺走。
扣留在我脖颈上的五指松懈了几分。
像快要溺亡的人终于浮上水面,我大口大口呼气,眼泪簌簌而落。
萧绎把玩着那只金簪,低沉的嗓音竟带有三分笑意:“愚蠢。”
他评价完,又拎着我的衣领往前提了一点,靠在我耳畔轻声道:“真狠心啊,铃兰。”
我喘息着微笑,虚弱回道:“彼此彼此啊,萧绎。”
他面色一凝,却没有再将我怎样,“铃兰,这小半生,我们爱也爱过,恨也恨过,争吵不休彼此折磨,你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