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呼喊中惊醒的晏然,迷惑的看着伏在床边的尤辛怡:“你怎么在这里?”
泪水未干的尤辛怡见晏然醒来,紧张的不停发问:“晏然,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帮你叫医生?你是怎么受伤的?”
将病房环顾一圈后,晏然问:“谁通知你来的?”
尤辛怡说:“我打电话给你,结果有陌生人接了你的电话。可能是护士接的吧。”
晏然问:“你来之前,我身边有人没有?”
“没有啊。我来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的。实在太可怜了。”想起晏然那张没有生气的脸,尤辛怡又是一阵心疼,
是吗?可他在晕倒之前,好似在朦胧中看见了游弋。
晏然在医院躺了一天,没去公司的尤辛怡则在病床边守了一天。每当晏然提出想要出院的要求,尤辛怡就用向晏母告发作为威胁,让晏然在痊愈之前打消出院的念头。
在尤辛怡的二十四小时的严密看守下,晏然没能去诊所,旷工了一夜。第二天下午,手持汤匙给晏然喂饭的尤辛怡困极,眼皮总不受控制的闭合。
“辛怡,你回家休息吧。”晏然也不太忍心看尤辛怡如此勉强,劝说她回家。
“嗯?”迷蒙的尤辛怡稍微反应了片刻,才从瞌睡中醒来。她说:“没事儿,你好好吃饭,补充能量。今天换药的护士说,你恢复的很快,不出几天就能痊愈了。所以你呀,就安心在医院待着,我会陪着你的。”
继续给晏然喂饭的尤辛怡还是没能抵挡住困意。她举着汤匙,头耷拉下来,睡着了。晏然让尤辛怡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则悄悄离开了病房。
连衣服都未换的晏然,穿着病号服出现在诊所里,他说:“抱歉我昨夜未能来,也没能和你提前打声招呼。”
游弋摆在办公桌上的十指交错,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无妨,我能理解。也趁此次机会请晏先生再慎重考虑考虑,在诊所上班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合同你可以随时收回,我不会计较为难的。毕竟若你在我这儿出点什么事,我无法跟你母亲还有女友交代。”
又是女友。什么女友?晏然倍感莫名。在他为自己辩解之前,游弋先说:“请回吧,今夜诊所打烊。”说罢游弋身后的书架向两旁移开,她进了内室,不再见客。
晏然叹了口气,只得离开诊所。
次日下午六点,晏然准时到达诊所。诊所大门紧闭,门外挂着写有打烊字样的木牌。接连几日都是这样,晏然每每前来,都只有闭门羹等着他。
诊所并非真的歇业。游弋每天夜里都等晏然来过诊所,再失望而归后,才会摘下打烊的牌子,放游魂进来。诊所不迎客的假象持续了好些天,一直到晏然痊愈出院,换下了病号服,才终于恢复正常迎客。
不过这天啊,也已经进入了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