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寒门考生的不满与怨言,便如暗流涌动,时有喷发。
例如晚唐诗人罗隐,参加科举十余次均以失败而终,便写了诸多诗歌抱怨不平。
面对这些微不足道的声音,与光同尘的考官,只需将这些“异见者”排除在及第名单之外,便能做到眼不见为净,心不烦为安。
自知此番科举断无及第之可能,黄举天嘴角噙笑,迈着悠然的四方步离开贡院:
“我这也算‘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吧。”
既已如此,他不再多想。
转而思忖该给家乡长辈亲友,带回哪些长安特产。
在他身后的贡院之中。
现场监考的差役们,正忙碌地将近千位考生的试卷收拢,交予专门负责的胥吏进行初步的梳理。
规整后的试卷,会被转送至礼部衙门,再由礼部堂官差遣相关人员着手阅卷之事。
所谓“相关人员”,并非暗中打通关节的直接涉事官员。
后者若有心要抬举某位特定考生,无需亲自涉足阅卷环节。
只需遣人往礼部递张条子即可。
那么,考官又该如何确保条子执行到位?
当然是靠大唐先进的考试制度了。
糊名法虽在武则天即位初年就出现,但并没有在科举考试中普遍使用。
按公开的考试规则,考官审阅试卷时,不仅会考量考生的学识水平;
还会参考其平日里的名声、诗文的流传广度,以及个人的德行与声誉,来决定是否给予及第。
那些拥有门路的考生,往往既会递送条子,又会努力提升自己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