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医拿起马灯,重绛走在他身旁,两个人并行着穿过迷雾,回到了疫医的居所。

    重绛看着大大咧咧敞开的大门,目光迷茫。

    门是开着的……?可是出门的时候她记得疫医关了门的,而且……

    重绛盯着门口看了许久,眉头紧蹙。

    进贼了?

    “那个东西……不见了。”她小声道,“会不会是……”

    那个婴儿的头颅会不会是进门了?不太可能,脑袋没有能力开门啊。

    那又是谁开的门?

    疫医歪了歪头,长长的鸟喙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歪了几分,看起来像是困惑,又像是在问“会是什么”。

    “有人来过这里,不仅进了屋子,还,还把地上的婴儿头给捡走了?”

    “门是从里面被打开的。”

    “……!”这更惊悚了好吗!

    重绛看着疫医丝毫不意外的模样,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实验台,头脑风暴得出了荒谬的答案:“是……早上看到的那具尸体吗?”

    疫医颔首。

    重绛觉得寒意爬上了脊背:“可是他不是已经被剖成了——”好几十块吗?!

    疫医都给它做了开颅手术,身体都被切成肉排了,怎么开门?

    疫医的声音有着电子音的冰冷机械:“他的感染值已经超过了90。”

    “所以、所以感染值超过90就可以自由活动,哪怕……被切成十几块?”重绛脑子混乱无比,瞠目结舌,“所以、所以那些在地上跳动的,都是感染值超标的婴儿,因此可以……”如此的活蹦乱跳?

    “感染值是怎么增加的?”重绛忍不住发问,如果感染值决定了瘟疫的程度,那么这个感染值毫无疑问指的是他们的欲望,但这个东西难道不该很难衡量吗?而且婴儿又怎么会有感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