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伐缓缓从人群面前经过,时而停留。
每停留在一个女子面前,都能看见对面人明显的颤抖和瑟缩,这些姑娘不乏有面容姣好的,身材匀称的,看起来年轻细腻的。
但还是让萧争心里总是有许多犹豫不定和踟蹰。
看着这些个就像是准备出来的通房丫鬟样的侍女,也不知道会不会真心喜欢卿欢。
万一只是明面为了讨好主子,私下里对卿欢喜欢不起来偷偷甩脸色怎么办?
此时萧争就像个实在放不下心的老父亲,费了活这么大从来没操过的心。
墨色武服下摆缓慢的经过了每个垂头待选的人眼前,那看似轻飘飘的黑衫下襟,就像软而锋利的刀刃。
带着无形的威压从眼前近无可近的剜过。
惊的这些根本没感受过内力威压与杀气的女子,每个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这其中也包括并不会被这种提不起来的小场面震慑的紫雁。
这是她在城中以一个外来女子身份蛰伏十几日,等来的第一次好时机。
她心不在焉的捏攥着手中已经没什么水分的草叶子,心里不断浮现着离开太子府之前,朝自己温柔告诫的那张脸。
如果可以的话,紫雁想就像这没有身份处在街井闹市般。
能做个让人不会多瞧一眼的普通百姓,没有牵绊,也没有过去。
这短短十多日,过的就像白驹过隙,快的让她自己都出现了恍惚。
晨间伴着第一缕阳光苏醒,无需即刻蓄势待发,不焦躁不紧绷,不用再躲在黑暗中隐藏在角落里。
她就那么几年来,感觉自己是第一次坦然活在了人世间,可以不必随时出现,可以看着窗缝的光线将思绪全都放空。
就像儿时还伴在爹娘身边的日子。
她将视线落在轻捻着的指尖上,指腹捏着根编织过的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