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妈妈得意地摆了摆手,故作神秘地对书玉道:“丫头的事算了了,小姐怎么样呢?”
书玉听了发愣,过后朝地下啐一口,转身也逃进了里间。
毛妈妈冲她背影哈哈大笑,心想大家小姐到底脸皮儿薄的,开个玩笑就怕成这样。
过后毛妈妈笑着冲里间喊道:“收好了没有?天晚了,再不回去,城门关上了就坏了!”
书玉和酒儿将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拎了出来,书玉又命再包上一吊钱,给妈妈和良儿雇车坐。
毛妈妈自然要推:“这是哪里话?咱们如今不比当年了,东恩馆出来的人,能没有坐车的钱么?东家只怕听了也不依呢!该说丢东平楼的人了!”
书玉脸红地斥道:“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你们最烦,行动就要拉上他!我听不见!你们别在我面前提他!”
酒儿冲毛妈妈和良儿挤了挤眼睛,有意冲二人正sè问道:“他?他是谁?谁是他?”读书吧
书玉呆住,原来是自己嘴快失了忌讳,当了人面,愈发羞涩起来,只是面上装得强硬,对酒儿喝道:“就你话多!去,门口看看有人没有!若常妈妈在,咱们就过一会儿再走。”
毛妈妈和良儿对视一眼,心里明白,书玉在此间过得,只怕真如颜予轩所说,不太如意呢。
书玉看出两人心思,冲她们一笑:“别事!这世间哪有难得倒我的?没饭吃的日子都熬过来的,还怕这些?”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发怵,只因宅斗,实在不是咱的强项呀!
不过有苦不可挂于口边,这是书玉一向的宗旨,因此她面对毛妈妈和良儿,笑得一脸灿烂,只有酒儿知道,那笑容背后的无奈。
“小姐,常妈妈出来溜了一圈,又回去了。这会子正好没人。”酒儿飞快从门口扫过一眼,回来报告道。
“那我们就走了!小姐多保重!下回得了空,我们再来看小姐!”毛妈妈和良儿心里自是不舍,只是看出书玉身不由已,被迟了给她惹事,便头也不敢多回,快步向外走去。
书玉和酒儿赶着送到院门口,书玉命酒儿直将二人送到二门外。她本想也跟了去,正好看看老九根大叔,只是看常妈妈又从雅秋屋里探出头来,怕她乱传闲话,方才罢了。
待回到屋里,书玉见桌上,毛妈妈和良儿留下的两杯空落落的茶盏,里头各有半杯冷茶,再看自己身边,却无一人相伴,香案上博山炉里,正焚着的暖安香,默默无声地冉冉升起一注香烟,愈发衬得屋里寂寥冷静,无聊萧瑟。
唉!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书玉重重坐在桌边,毛妈妈和良儿才走了片刻,只怕人还没到二门口呢,自己却已经开始思念她们了。
唯有这时,书玉才知道,以前自己在东恩馆,过得是多么自由快活。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发言权,这话一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