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昨天,我简短的几句讲话却赢得了异校汪老师的称赞,但是我深知,这番赞语的背后却不知蕴含着怎样的辛酸泪!“你不必跟着我了。”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换来一阵咳声。后面衣衫褴褛的少年人没有说什么,默默从衣襟中取出一方素绢。

    他看了素绢一眼,却没有接过去,只是用衣袖掩面。

    少年人并不在意,他一手握着素绢,一手轻抚允诺的后背。

    允诺努力撑直身子,抬起头,面色苍白,“跟着我,还不如回村子去……如果说,回那里是九死一生……跟着我,便是必死无疑。”少年人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目光明亮,“你是好人。”

    “好人?”他看了看自己这双沾染过无数人鲜血的双手,有些想笑。“你救了我的命,你是好人。”少年坚定的说。

    乱世,烽火狼烟,人命如草芥。或许是由于败军的苦楚而升起的一丝同情,他从烧杀抢虐的散兵中救下了这个孩子。

    他叹了口气,“既然我救了你,为了报恩,你更应该珍惜自己的性命,离我远点。”

    他挽起袖子,右臂上青筋突起,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爆裂。“我中了荼毒,命不久矣。并且安澜他们也在找我,跟着我没好果子

    吃。”说完,便拖着绵轻的身子径直向城门走去。 “叛逆分子允诺!”还未走近,他便听见守城门士兵的喊声,抬起头,城墙的皇榜上他的画像神情严肃。在死之前,他还想再做一件事。

    “禀告图安王,叛逆分子允诺已找到。”

    几案后的男子唇角一勾,“带他上来。”

    镣铐叮咚夹杂着咳声,一身牙色劲装的男子被带了进来。“义兄,好久不见。”看见他面色如灰,安澜试探着问,“义兄,最近身体欠安?”

    “还得感谢义弟所赐良药。”他微笑着,话语中却尽是讽刺。

    “兄弟之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安澜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

    四目相对,眼神中交换着彼此的愤怒、怨恨,暗流涌动,一场无声的厮杀。

    “久别重逢,难道不应请为兄喝一杯?图安王。“他收回目光,故作轻松道。“当然要请,还要奉好酒。

    来人,取兰陵酒!”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允诺,“本以为一个月前便可请义兄一起畅饮,却不知为何拖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