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与老白觅食回来,双双迫不及待地飞进巢穴(自从出现小女孩之后,我与老白每次觅食回来总是会神经质地数一遍宝贝们的个数,基本可以进马戏团了)。

    匆忙地很,居然没注意到,那三个女孩就在房子前面看着我们!等我们飞出巢穴,才感到大事不妙——三个女孩明显感到异常,已经向树木跑来了!我与老白一下子又急又怕。

    飞下去保护孩子吧,等于飞蛾扑火,不但救不了孩子还自身难保,无济于事;飞走吧,又没有那么狠心,不能丢下孩子不管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眼见三个女孩越来越近了,老白急中生智,想把她们引开。它装成一副受伤的样子,一瘸一拐在地上向另一个方向跳动。那“伤残”的模样,那哀哀的尖叫,跟真的简直一模一样。

    眼见就要成功了,谁知三个女孩不吃这套,依旧向鸟窝跑去。我与老白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站在墙上,冲那三个女孩吐出最凶狠最恶毒最恐怖的骂语。可是她们听不懂,又有什么用呢?

    她们终于站在了树丛前,小心翼翼地扒开了枝叶——

    我们一下子疯了,与其说那是愤怒的咆哮,还不如说那是绝望的哀嚎。没想到,她们看到孩子们之后,没有任何威胁到孩子们的动作,只是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即便撤回了房子。

    搞什么名堂?我与老白纳闷地互相对视一眼。虽然冲进巢中去看孩子们的欲望是那样强烈,但为了安全,我只能痛苦不堪地继续站在墙上,与老白守望着那扇门。

    十分钟后,那儿仍毫无动静。女孩们甚至还关上了门,好像不会再出来的样子。

    “老白,要不你先去觅食,我再看看。”老白只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一拍翅膀三回头地飞走了。我也佯装成飞走的样子,绕了一个大圈之后又飞了回来,悄悄躲在墙后头的树冠中,观察着那扇门。

    又过了两分钟左右,门又开了,走出来一个女孩,手中竟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剪刀!心理变态啊,虐待小动物?这也太残忍了吧,我一下子恐怖到了极点。又怕又恨,牙齿(如果鸟也有牙齿的话)像锉刀一样磨着,恨不得将这个女孩碎尸万段。眼见那剪刀探进了树冠,我一下子心碎了,闭上眼睛,等待着那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没有任何声音。

    一片风平浪静。

    我奇怪地慢慢睁开眼睛,刚好看到那个女孩拿着剪刀回屋了,上面没有任何血迹。

    怎么回事?

    我决定进窝看看。我一头扎进窝里,紧张地问孩子们:

    “刚才那个寒光闪闪的东西,你们看到了吗?”

    “当然看到了!当然看到了!上面还有面包虫哩,真香啊!”“就是就是,老四好运气啊,居然吃到了!”“妈妈,为什么你与爸爸不给我们面包虫吃?”……什——么?那剪刀……是给它们送食的?

    我飞回原位再等。隔了一分钟左右,另一个女孩出来了,依旧是那把剪刀。这回我仔细看了,上面确实夹着什么细长的东西,还有股虫子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