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上能被称为“爷”的人,都是一方豪强,不仅有令人咋舌的过往履历,还有让人不敢小觑的势力。

    四爷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是本市的地下传奇人物之一,草根出身,孤身一人在青藤市打拼,大架小架打了上百场,曾把进监狱比作回家,用一双铁拳硬生生打下了一片基业,目前经营着本市最红火的一家地下拳场,日进斗金,豢养的打手全都有以一打十的本事,在道上可谓一言九鼎,没几个势力敢招惹。

    成为一方大佬之后,每年过节,都有茫茫多的人送礼,只为结个善缘,弓华春就是其中之一。

    勉强能够下床之后,弓华春就立即出了医院,直奔四爷的住处。

    “四爷,您得替我做主呀!”弓华春见到四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泪俱下,如杜鹃啼血,把混混一哭二闹的本事使得淋漓尽致。

    机缘巧合,他曾替四爷办过事,还从四爷手里借过人,虽进不了四爷的核心圈子,但也说得上是熟人。

    四爷端坐在太师椅上,脊背挺拔如山,手握两颗铁胆,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看到弓华春没出息的模样,眉头不由轻皱,眼中闪过一抹厌色,心里很是看不起这种混混。

    “男儿膝下有黄金,给我起来。”他沉声道。

    “四爷,不是我不想起,而是起不来,两腿虚得慌!”弓华春一把鼻涕一把泪,继续哭诉,“昨晚,因为商业上的事,我好心好意地摆酒席谈判,没想到对方自恃高手,不屑于用嘴说,突然出手,打残了我的手下,用刀拍肿了我的脑袋,更过分的是,竟然逼着我吃了五人份的食物,差点撑破我的胃。”

    “到了医院,医生说,我再迟送五分钟,就铁定命丧黄泉。我昨晚挂了一整夜的点滴,今早上才能勉强起床。”

    “四爷,对这种丧心病狂的高手,我是没办法找回面子了,只能求您给我做主。”

    四爷知道弓华春的哭诉中有水分,但还是眉毛一挑,眼睛睁大少许,产生了一丁点兴趣。

    “你手下的十大刀客呢?我记得他们也还是有些实力的!”

    “四爷,什么十大刀客,都是吹出来的,吓唬普通人用的,碰上高手,就是银样蜡枪头,好看不管用!这不,昨晚就被人虐了,一起上去的,结果被人一招一个,连十秒钟都没撑下来,现在全躺在医院里,都是半残废,就算伤好后,也没以前能打了。”弓华春痛心疾首,一为钱,二为失去了得力的臂膀。

    四爷能成长为一方大佬,除了时运,智慧、城府、努力无一不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从弓华春的遭遇,他就推断出,弓华春的对手确实是个高手,至少比自己的大多数手下也不差。

    “对方的身份?”

    弓华春喜上眉梢,意识到四爷要为自己出头了。

    “丰隆大厦背后的老板,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名叫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