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说,火地房的死者,恰好死于丑时,那么,凶手闯入时,那时的司神医应该正在喝药才对,哪儿会像现在这样,静静地躺在榻上?”
“这……说不定那时老爷已喝完药安睡了?”武佑此时心中已觉得有些不妥。
“我也是这样想啊。”江笑书一拍大腿:
“可是有谁睡觉不脱衣呢?那具尸体的衣着十分完整,却作熟睡状,这难道不奇怪?而且,那桌上明明还剩半碗药,还洒了不少。司神医是医生,岂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连药都不服便睡了?我瞧啊,这些东西,正是他被人劫持之时留下的痕迹。”
“而且,”江笑书在自己脖颈处比划了一下,道:
“尸体喉头处的伤口如此之深,却没多少鲜血,反倒是稀烂的脸孔上,血流成河。这明显是脸伤在前,死后一炷香不到,又被人在喉头补了一刀。可是凶手却没想到,他来之前,司神医已被掉包了。”
“这……江公子这般猜测,未免……”
“未免太过异想天开,是吧?”江笑书笑了笑:
“所以我又去找了个证据——”
江笑书自桌案下面拿出一个卷轴,一展开,正是那副孙伯青为司神医作的肖像画。
“这幅画,也是证据?”
“当然,”江笑书手指点了点画中司神医挎着的药箱:
“这可是神医吃饭的家伙,可是这几日,官府翻遍了整座司府,也没找到这个东西,药房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被取走了许多药物……”
武佑此时已经十分震惊——这个江笑书好像精明得很吓人,与他刚开始的草包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而且,他说的若都是实情……武佑后背有些发凉:
“说明那伙人抓走了司神医,要带他去给某个人治病。”
“还说明一件事,”江笑书微眯双眼:
“世人眼中的司神医,已经死在了天王洞贼人手中,而被他们带走的那个人,成为了一个医术高超,但没有地位、没有财力、没有家庭甚至没有名字的孤魂野鬼!”
武佑此时已将江笑书的话信了个九成九,唯一有一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