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人们邀请长途跋涉至此的童百熊等人去到他们起居所位置,吃一顿好的再睡一个好觉,补充体力与精神后,再于翌日跟着废人们引路,摸索去往凤仙高校的精确所在。
童百熊并未完全信任这些废人,但他和他的一帮马仔确实已是疲惫状态,所以童百熊方才降到最低的戒备心又暗自提升一些上来,他嘴上答应了废人们的邀请,不经意间回头给了两个得力近身异样眼色。
两个得力近身十五岁起就跟在童百熊身侧,多次出生入死参与大规模劈友行动,对于大佬的眼神暗示他们心领神会,沉着点头后便招呼着其余弟兄加快脚步,去往补给点。
很快,由十来个废人引路,童百熊一行花费半个时辰后抵达一处破落村庄,里面待着的也都是昔日蓝猛执教时期的五毒教中层干部。
(看来五毒教的高层确实都被杀光了,只留下这些不太能成气候的东西。)
童百熊边如此想着,边和那些个他不太看得上眼的小卡拉米打过招呼,伪装出一副慷慨豪放气质邀买人心。
废人们热情招呼远道而来的助拳帮手落座,而后一场颇具云南特色的乡野大宴便开始了。
南方人在“吃”方面上比北方人生猛古怪得多,如果说福建广东一带的“硬”菜,是各种水产的话,广西一带的“硬”菜便是各种生肉;而云南一带的“硬”菜,除了时不时容易吃出事故的菌子外,便就是虫子与花朵了。
废人们害怕耽误童百熊一行明天所要干的大事,没有拿出菌子招待贵客,而是整了一场阉割版本百虫宴。
说是百虫宴,但虫子实际上的品类不过十七八种,毕竟时间仓促,加之废人们现在丹田被毁,手脚筋被断,软手软脚的也很难在有限时间里捣鼓出真正百虫宴。
童百熊十分小心谨慎,他假意装做跋扈模样,大搞官僚作风,让底下小弟听自己训斥,而后自己把每道菜都尝个了遍,砸吧砸吧嘴后对菜肴逐一点评,而后才允许小弟们动筷子。
童百熊此举看似跋扈,实际上他是在测这些菜肴有无问题,他虽祖籍不在云南,但加入日月教多年,如今也是个老云南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些虫子全都熟了,没有滥竽充数半生不熟的,也没有带毒性的。
但毒菜肴的问题往往不出在食材上,而是出在调味品上,所以童百熊把那些装饰好看的菜叶子、花朵儿全都咀了个遍,连酸汤和糖水都喝了,感觉全无问题后童百熊才放下心让弟兄们好生吃一顿。
见童百熊一行的小弟们吃得香极,废人们也各个眉开眼笑,而后他们也上了桌,挨得远远地扒拉残羹剩菜吃,见到这一幕童百熊心下更宽,彻底将这些废人们当做自己的临时弟兄了。
吃完饭后,童百熊一行各自进入临时搭建起来没多久的低脚竹屋,兵刃不离身地找位置睡下……
半夜,童百熊被腹部一顿钻心疼痛搅醒,他连喊叫都发不出来,只能捂着肚子挣扎起身,同时他听到周遭不断有利器入体的声音响起,更是有零星熟悉之人声发出的惨嚎。
“糟糕!中计了!那些菜肴到底是有毒!弟兄们,爬起来!”童百熊终于嘶哑着嗓子喊出话来,但和他睡一屋的几个近身马仔却对他叫喊毫无反应,睡得极为昏沉。
“知道中毒便晚了,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昔年鲜于通从苗疆把金蚕蛊毒带到华山,经过历代人不懈钻研,终于是将这毒术一道玩得比苗人还要精妙……呵呵呵,童百熊,百虫宴好吃吗?”
一只大脚将竹屋的破门踢踹开,下一刻,一个身形与嗓音都让童百熊极为熟悉、但面容却颇为陌生的莽汉走入屋内,莽汉身侧还跟着一只透体通红麟片的珍奇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