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做了亲家,但二人彼此都瞧不上,关系也没多好。

    刘老太娘家姓龚,祖籍辽左,从她曾祖那辈就避战乱到了京市。

    现在住的小槐花胡同原来是亲王府邸,刘老太曾祖父就是这府邸养马喂水的奴才。

    不过这事外人知道的不多。

    乔家老太太恰好就是知情人,乔老太本姓孙,祖上是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后靠坑蒙拐骗发了财,也就开起了药材铺做正经买卖。

    可惜恰逢时局动荡,正经药材生意难做,今儿不是遭这帮讹了,明儿就是遭那帮人扣押药材。

    家道也就这么败了。

    后到乔老太这一辈又遇公私合营,仅剩的两家药材铺也就没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房契仍然在手,药材铺却已经成了公家招待所。

    乔老太和刘老太自小认识,一个是药材铺小姐,一个是捡地上糖渣的穷丫头。

    因战乱,乔老太嫁了从北地来的男人,一为护家,二是想找个能守住药材铺的男人。

    说是北地来的,其实就是被打得逃下山的土匪汉子。

    前三四十年,整个华国到处都乱,到处都在打仗。

    而刘老太则嫁的是寻常百姓,刘老头年轻时就是个挑担卖烧饼的。

    靠一手做饼手艺,养活一家老小。

    嫁给他,刘老太也不图什么,能每天吃上一个烧饼就是好日子。

    不过现在可不爱吃烧饼了。

    乔老太坐下便开门见山:“也不跟你弯弯绕绕,我就直说,那孩子你们刘家准备怎么安排?什么时候送回去?”

    刘老太笑道:“自家孩子自家养,哪还能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