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稳当了,她就拿出一个药鼎开始炼药,完全不带歇息的。

    流光不共我一开始看到,还嗤笑不已,觉得在颠簸的渔船上炼药,这功夫省得是是不是有点太没必要了。

    然而,一个小时无聊的海路航程过去,聂莞一炉接一炉炼着药,成功率居然在90%以上,原本左手边堆积成小丘的药材,很快就变成了几十上百颗丹药。

    流光不共我收起了玩闹的态度,认真盯着聂莞的动作,发现她不管身子如何颠簸,手上的动作始终稳当,药粉碾得细致,药丸搓得滚圆,几乎没有急躁和犹豫的时候。

    以小见大,流光不共我觉得自己应该调整一下对幽月寒的看法了。

    之前在沙漠里和那两个奇怪刺客的战斗,流光不共我虽然没有完全看清楚,但也多少能感受到双方的风格。

    幽月寒……那叫一个狂飙突进呀。

    硬是把神出鬼没的刺客逼得慌不择路。

    流光不共我看在眼里,惊在心中,始终觉得幽月寒骨子里是个疯狂的人,刷起来是宁可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的。

    然而从她炼药的风格来看,她又不像是一个容易上头的人。

    这个生物真是复杂,他越看越觉得看不懂。

    他甚至有点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也抓紧时间来练习点儿副职业熟练度比较好?

    结果刚把宣纸拿出来,船就一个颠簸,几滴海水飞溅上船,将宣纸给打湿了。

    出师未半,便已中道崩殂。

    流光不共我不死心,又拿出一张垫在自己膝盖上,另一手取出支小号狼毫笔。

    结果船一晃,墨点落在纸上,再度失败。

    如是再三,流光不共我恼怒地把纸揉成一团,举手要远远扔向海里,到底还是做不到乱扔垃圾,于是愤愤收回背包。

    瞥眼见聂莞依旧全心全意地投入,成功率高得吓人,更加咬牙切齿,转头就和乘船的渔夫大声唠起来。

    “大哥你每天在船上打鱼,挺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