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拾起藤条时,湛清看见父亲拇指上那枚翡翠扳指裂了道细纹——这是原著里侯爷盛怒时才会出现的细节。
把西苑所有仆妇拘在前厅。湛弘的声音像淬了冰,透着刺骨的寒意,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湛夫人,至于陈管家......他忽然抬手扯下祠堂悬挂的青铜错金剑,暂居东厢房,没有我的手令,半步不得出。
雨幕中传来甲胄碰撞声,那金属的撞击声清脆响亮,侯府亲卫的铁靴踏碎水洼,溅起的水花打在靴子上。
湛清看着管家被拖走时甩飞的皂靴,那上面沾着的丹霞土正被雨水冲成淡红的溪流,缓缓地流淌着。
她突然踉跄着扶住门框,喉间腥甜再也压不住。
姑娘!小翠惊呼着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湛清抹去唇边血渍,望着廊下被风吹得打转的灯笼,那灯笼在风中摇晃着,发出轻微的晃动声。
那种冰锥刺脑的疼痛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嗡鸣,那嗡鸣声在耳边回荡。
祠堂之事尘埃落定后,天色渐暗,湛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
是夜,湛清蜷在拔步床最深处,那柔软的床铺包裹着她。
窗外雨打芭蕉声里混着更夫遥远的梆子声,那声音悠扬而又深沉,小翠在碧纱橱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那呼吸声轻柔而又平稳。
她数着锦帐上绣的莲花,第两百三十四片花瓣时,突然听见瓦当轻响,那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细微的泥土簌簌落在窗棂纸上,那声音就像沙子从指缝间滑落,混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湛清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看见糊窗的吴纱映出个佝偻的人影,那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那人袖口垂落的流苏在风中轻晃,借着月光在地上投出金线绣的卍字纹——正是白日被拘的管家惯穿的缠枝纹罩衫。
“咔嗒“一声,支摘窗被撬开半掌宽的缝,那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湛清死死咬住锦被,那锦被的布料质感在牙齿间摩挲,看着窗外伸出根竹管。
青烟袅袅飘入的瞬间,那淡淡的烟雾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突然想起原著里那个死在井中的更夫——也是这般被迷烟放倒,颈间缠着侯府特制的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