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

    我不敢想象那个宴会上会有多少与我互相认识的人。

    不敢想他们落在我身上的眼神。

    不敢想他们会说出怎样难听的话。

    裴延川不在乎这些,我在乎。

    我是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怎么可以抬到明面上去见光?

    可我的拒绝向来是无效的。

    “就去一次,以后再也不去了。”裴延川这样说。

    裴延川说了几句软话后,就强硬地为我穿上那件礼服,挽起我的长发。

    首饰盒里独留一对耳坠没有归属。

    我当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自然是不可能有耳洞的。

    裴延川捧着我的脸看了又看。

    “还是要带上才完整,你说呢,阿白?”

    我从他黑沉沉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活脱脱的一个豪门贵妇模样。

    陌生得让我心肝发颤。

    “我不想……”我攥着裴延川的手腕,不知道在挣扎什么,“别带了好不好?”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只耳坠,直接扎透了我的耳垂。

    疼痛短暂而尖锐,我直接疼得沁出眼泪。

    “好疼,裴延川,我好疼。”我试图让他停下,可他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