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谢景昭刚要再追问,她却紧跟着话锋一转,又喃喃的忖道:“他们来势汹汹,可是听了你自报身份之后却又立刻作罢,我看他们不像是冲着小王爷你来的,倒像是……”
“像是什么?”
谢景昭能猜个八成以上的内幕是因为他本身就知道很多隐秘之事,却是不想——
这么个养在山上的野丫头单凭着那几个刺客的反应,居然也推断出了无比接近事实的所谓真相。
池芮说着话,终于又重新扭头看向他:“像是认错人了?”
她的眸子,清明一片,里面熠熠的光辉透着明达世事的睿智。
与他这般理论对质时,那神情甚至还鲜明的带了几分狡黠的小小得意。
谢景昭见多了淑女,也见多了矜持造作的贵女,甚至于聪明伶俐的他也不是没遇着……
却只有池家这个丫头,他明知道她是个什么心思什么德行——
看她耍赖时,还是会认了她只是个娇气的小姑娘;看她头头是道与他理论时,甚至会觉得她的这些小心机都是玲珑剔透的,并不会有什么阴暗和反感。
池芮在等他给个明确的答复,见他不语就催促着眨眨眼。
谢景昭却往旁边移开了视线:“快走吧。”
去正清庵一共就山前山后两条路,为了确保稳妥,临到山脚下时他就和陶宇分道扬镳,让陶宇去后山脚下守株待兔,他自己则是从山前这条路上来碰运气,现在就只能盼着陶宇久等不见他过去会和能早些找过来了。
池芮见谢景昭面露不耐,就撇撇嘴也不再废话,积攒着力气扶他走路。
谢景昭此时心情正好,便抬起手臂拿袖子去给她擦汗。
池芮显然不习惯他这突如其来的殷勤,下意识偏头往旁边躲开了,然后警惕的转头看他。
谢景昭生平除了对自己的娘和妹妹,确实也再不曾对谁这般细致的讨好过,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尴尬的便是耳尖一红,只能强撑着气势挑眉:“你若中了暑气倒在这,本王的死活就没人管了。”
池芮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