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穿的衣裳都是被熨烫得整整齐齐,一丝褶皱也没有,可是今天即便是已经被揉搓成这幅模样,宁衍依旧将它穿在身上,好像并无不妥。

    宁衍沉默了一会说道:“等会儿叫人送衣服到我的办公室,夫人那里处理好了吗?”

    舒伯点头答道:“已经将夫人送回去了。”

    “那就好。”他说完径直坐上了车,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容不得他出半点差错。

    ……

    吴恙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安稳觉了,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轻快了不少,她看着时钟,才发现已经指向了正午十点。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之后,她才发现手机震动了许久,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个号码她认识,是司桥监狱打过来的。

    她的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模糊中头顶好像有面大钟在嗡嗡的响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灼烧着她的眼睛,思虑许久,她终于接听了电话。

    “好,请问是吴年灏的家属吗?”

    吴恙茫然的点点头,那头却只听到一片沉默,半晌之后那边的人重复到:“是吴年灏的家属吗?在犯人的家属联系单上留的是这个号码。”

    吴恙终于回答:“我是她的女儿,有什么事吗?”

    “噢,是这样的,这边们家属已经有半年没来看过他了,他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哦,所以向我们提出联系家属,希望们能去看看他。”

    “们?”吴恙心中一阵剧痛:“没有我们了,只有我一个了。”

    那人被吴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咳嗽一声:“话我已经替他传到了,要不要来见他,是们自己的事。”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吴恙放下手机开始抽泣起来。

    怎么办,她要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吴安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是她没用,是她没保护好吴安。

    在床上哭了一阵,她恍然想起狱警的话,说吴年灏的身体有些不好,可是她记得上次去见他时,他并无异样,怎么会突然就身体不好了呢。

    心中那团疑惑更深了,她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便走了出去。

    早晚都要将这件事告诉吴年灏的,她不可能瞒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