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那就是休息;浴肆洗澡,那便是沐浴。
朝廷把武学挪到新城外,就是不准备让人随意出去逛街。就连休沐都不用出校门,吃喝拉撒睡都可在武学里面解决。想要进城去,得等上一个月才有一次的放风时间。
原本城外的新校舍是给新设的战术科使用的,但现在却连参谋科都要搬过去了。
张吉可舍不得京师中的那么多好处,尤其是他最喜欢的赛马。
但一个胳膊突然压在了张吉肩膀上,一个同学勾着张吉的脖子,在他耳边喷着酒气:“此番还是子祥最得意,那边有个大校场,还有一圈跑马地,多练上两年,子祥就能去大赛场的甲等赛了。”
“去大赛场甲等赛?除非我能再减三十斤。”张吉拿着酒杯连连摇头,“能上大赛场的马师,上限就是百斤,今年的片儿张,去年的霍闪鬼,带上衣服鞋帽都没超过九十斤。”
“九十斤?这有一只羊重吗?”
“羊骑马?”
一众同学喝得正热闹,却听见旁边一片大哗,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隔壁在闹什么?”张吉放下酒杯,望着隔邻。
酒楼中的议论,多是满口胡柴,都没半分靠谱的。这段时间太后病重,酒楼茶肆中,议论国事的风气也跟着水涨船高。
武学生本也是喜好议论时政,但市井中的传言,多属无稽之谈,在对朝事了解更清楚的武学生们听来,未免太过可笑。对张吉等人而已,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谣言,听都听得厌了、
也不知又是什么谣言乱传,闹得隔邻一片大哗。张吉听不清到底是什么,只听见满口的苏平章,章相公,韩相公。
张吉的一个同学拍案而起,开门对外吼了一声,“吵个什么,想寻死吗?”
隔壁没声音了,那同学哈哈一笑,洋洋得意的坐了下来。
张吉和其他几个同学也仿佛迎了一仗,哈哈的大笑起来。
但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人晃了进来:“方才是谁嘴里嚼蛆来着?”
一身绿袍,腰系黑带,就是没带帽。
七品服色,这都是朝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