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桃也知道自己这话说错了,忙垂下头小声道,“对不起小姐,我不该说这话。”

    柳婵真叹了口气,牵过杏桃的手,“杏桃,并非是我凶你,只是如今我们寄人篱下须得万事小心,你如此口无遮拦会为我们惹下大麻烦的,你能明白吗?”

    杏桃红着眼点了点头,说,“小姐,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乱说话了。”

    主仆二人聊完后,杏桃转身去给柳婵真取白狐裘以及保暖用的手炉。

    柳婵真轻叹一声,若不是为了崔衡,她也不想天天去阑秋院给老太太请安。

    她看向一片雪白的窗外,被积雪压弯枝头的桃树上站着一只灰褐色的麻雀,它似乎注意到柳婵真探究的视线歪头看了过来,它清啼一声拍拍翅膀飞走了。

    连一只麻雀都拥有随时飞走的自由,可她却没有。

    她一想到昨日在花灯节遇见邵焱,头皮还隐隐作痛。

    她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搞定崔衡做他的女人,不然那个疯子还不知会对她做什么。

    她也是清白人家教导出来的姑娘,当然知道她接下来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之前她虽行事不妥,但还有一分体面。

    可一旦踏出那一步,她将一辈子都背负着浪荡勾缠男人的名声,这足以让任何一位好人家的姑娘羞愤欲死。

    但柳婵真不想死,她想好好活着,安安稳稳的活着。

    今日她的运气不错,在院口就遇上了同样来给老太太请安的崔衡。

    但她还来不及高兴,就见房嬷嬷行色匆匆地从院内走出来,“见过世子,柳姑娘。老太太今儿似是病了,我正要去找大夫呢。”

    崔衡神色大变,“我去派人给奶奶请太医来。”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蓝基就已吩咐小厮快去请人了。

    “奶奶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病了?”崔衡一边问,一边急匆匆地朝内室去。

    柳婵真两世都甚少见到崔衡这么着急的模样。

    她心道,崔衡果真对老太太十分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