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忍不住摇摇头,然后就看见钟邪一溜烟跑到了广播头的脚边,如同猿猴一般攀爬着身边的血嘴。
那三张血嘴悬浮在空中,就像是奥运会上攀岩项目中人工岩壁上的岩点一样,为钟邪提供着凭空受力的可能。
每当钟邪向上用力完成一次攀爬动作的时候,最下方的血嘴就会消失,凭空出现在钟邪的上方,为钟邪提供下一个借力点。
在这种迅速攀爬中,钟邪很快就来到广播头的脑袋边上,一个飞扑就朝着车载广播飞扑过去。
而广播头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渺小的人类居然敢直接飞扑过来,但她的反应很快,一个滑步就灵活地闪躲开来。
她的钢管双脚在地上短滑小半步,迸发出细微的火星,但转瞬间就被暴雨淹没,只是轻微地亮了一下,就像是恋人眼底的闪烁。
与此同时,广播头上方的天线也开始攻击扑空的钟邪,一众天线从多个方位束成一股,齐齐向钟邪刺来,动作灵动飘逸。
现在不像是含苞待放的英伦工业风贵族少女了,倒像是个含苞待放的江湖青衣女侠。
而钟邪则是“耶吼”一下,发出田伯光的声音,于空中借用血嘴的力翻转身体,然后双手抓着血嘴的两端扯成细条状,将其当成短绳套在天线上,就像是溜索一样顺着天线直达终点。
顺势抱住女侠硕大的广播头颅,钟邪跨坐在对方的左肩膀上,侧过头看向天线宝宝脑袋上的磁带仓,清楚地看见了其中翻滚的肉泥和血污。
“啊!”
天线宝宝发出尖锐爆鸣声,这是自从遇见钟邪以来她第一次说出“警告”内容以外的话语,足以说明钟邪对她的特殊性。
尖叫过后,天线宝宝一时慌乱就脚一滑坐在了地上,她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磁带仓中的血水汩汩流出,头顶的天线也开始一下一下紧促地收缩,就像是无声的啜泣。
现在的广播头不像是含苞待放的女侠了,而是含苞待放的高中女同学,在课间被坏男孩的恶作剧吓哭,于是躲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声地哭泣。
平日里可爱的小脸埋在手臂里,小巧的肩膀一抽一抽地收缩着,显示其内心的不平静。
用人类来作比喻的话,刚刚的钟邪就是行动灵敏的怪异鬼婴,兴奋地绕着你的身体攀爬到头边上,在你来不及躲开的时候又极为诡异地跳到了肩膀上,直勾勾地直视你的眼睛。
双方的间隔距离可能就只有五厘米。
四厘米。
三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