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的确有德国人的潜艇在封锁安特卫普……”
夏尔摇了摇头:“只要我同意,他们马上就会把燃油送来。否则,他们还会继续往下拖。”
提贾尼再次将目光转向电报,最终缓缓点头:“你说得对,这电报无懈可击,字面上没有任何胁迫的意思。但实际上,是否有德国潜艇不过是他们一句话。”
“这是‘海军大臣’希望挽回达达尼尔海峡的败局。”阿尔贝特一世咬牙切齿的说:“这个混蛋,他为了自身的政治利益无视盟友的利益,以及这么做有可能造成的危险,这可能会让所有人的努力化为泡影,它会害死许多人!”
夏尔没说话,他起身为自己冲了杯咖啡。
如果“海军大臣”能有这样的远见这么通情达理,就不会扣押奥斯曼帝国的战列舰了。
但阿尔贝特一世却不像夏尔这样淡定,他气得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此时的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随时准备低下头挺着犄角冲向目标。
过了一会儿,阿尔贝特一世从桌上拿起礼帽转身就走。
“我去一趟英国。”他说。
“陛下。”夏尔叫住了他:“您认为去英国有用?”
他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牛夫人”了。
阿尔贝特一世转身回答:“这很可能是‘海军大臣’的私下决定,其它人或许并不认同这种做法。”
接着他又补一句:“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海军大臣了,他没有权力做这个决定。”
“但‘海军大臣’的势力仍在。”夏尔回答:“这与他是不是海军大臣无关,这是他的人脉,他能说服其它人,并让别人认为这符合英国的利益。”
“可这并不符合英国的利益。”阿尔贝特一世坚持。
他认为只要自己去英国振臂一呼,“海军大臣”马上会受千夫所指,燃油问题也能顺利解决。
“不,陛下。”夏尔回答:“重点在于我是法兰西人而不是英国人。”
正要转身的阿尔贝特一世听到这话瞬间石化,双脚就像被绑住似的再也迈不动了。
“想想吧。”夏尔端着冲好咖啡用汤匙轻轻搅拌着,施然返回办公桌前坐下:“英国人的运输船不仅会送来燃油,还有援军。等英国援军赶到,谁来指挥接下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