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幕,一晃,都过去二十二年了。”薛铭御仰起头,闭上眼睛。
薛元诏不知如何接话,只是沉默听着。
薛铭御也沉默了片刻。而后睁开眼睛,转了话题:“你随我来郯州,也十年了。入州学馆也十年了。你六岁便入了州学馆,少了些稚年该有的逸趣,你可.....埋怨过爹爹?”
“儿.....不敢。”
“父亲对你的期望,与你祖父当年对父亲的期望,都是一样的。”
“但是父亲,”薛元诏目光落在薛铭御身前的案台:“您却一直没有问过,我想做的.....究竟是什么。”
薛铭御的心里一震,正要取茶的手定在空中。
他被薛元诏毫无征兆的这句惊得不轻。他没想到,平日里几乎都是顺着自己的儿子,此时竟然如此一说。这是自语,还是告知,或是质问?他一时语塞,讲不出话。
父子二人第二次沉默了。
“父亲放心。儿一定刻苦研习,精进学业,一朝登科,不辜负父亲的期许。”薛元诏又抬起目光,打破了书房里的沉寂。
薛铭御看着他,下意识地点头。“好了,去吃饭吧。”他赶紧结束了二人此刻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