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也这么认为吗?”
她还未记事,渣爹便已经前往了京城,与她没有感情,但和四个哥哥是真真切切生活过十多年。
温谨礼嗓音干涩:“我……觉得父亲说得对。”
“菱儿,你从小便有娘亲、祖母,还有我们四个兄长悉心陪伴,但安安不曾有兄弟相伴,这是我们亏欠她的,理应对她好些。”
“你放心,哪怕对外宣称养女,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会把你当成亲妹妹照顾。”
可她本就是亲妹妹啊。
温雪菱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认识到,人是如何烂掉的。
她目光掠过父子俩,瞧着他们颠倒是非依旧自洽的神情,委屈道,“父亲,兄长,你们不愿她们受委屈,便要委屈我和娘亲,是吗?”
温敬书听出她话里嘲讽,心有不悦,指责道,“菱儿,你从小在乡野长大,不知京中门第之重。”
“爹爹是丞相,府中需要一个能够管家,且不会给丞相府带来麻烦和羞辱的主母,还有一个挑不出问题的嫡女,你若是和四个哥哥一样是男子,便也就罢了,但偏偏你是女子。”
她眼底染上怒意,反问道,“女子怎么了,你们口中的安安不也是女子?”
温谨礼觉得她很可笑,就她平日上山爬树的样子,也能和安安比?
“菱儿,你不要凡事都和安安比,她是大家闺秀,自幼有父亲教导,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更是出众,你哪有资格与她相提并论?”
“哥哥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事实便是事实,你要懂得认拙,万万不可说大话。”
在温谨礼的心里,他和三位兄长自幼承袭父亲教导,平日里又有祖母悉心照料,和安安是一样的,端正有礼。
而不是像温雪菱那般性子懦弱,在乡野只知享乐。
想起她在老宅看书,躺在软塌上东倒西歪,没个正经。
温谨礼眼底闪过叹息,除了血缘,她和他们四兄弟实在没有什么太多相似,也就他们不嫌弃她了,她怎么还这副不懂事的做派。
温雪菱冷笑,男子无能才会寄期盼于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