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夜雪埋青地,满山枯树生白花。寒风无意琴作乐,身处檐下心也凉。
一支木藤束发,一件灰色暗花纹披风遮身;钟知祈拿着一把粗枝所制的扫把在雪地里扫雪,从院内至庄外,显眼可见的雪中小路如同重新被铺上地砖。
寒风轻柔,四周静谧,时而有从林深处传出的几声清脆鸟叫声。
“知兄!”身后,姜叙与凉复异口同声的叫唤,钟知祈回头望去,见他们骑马而来。
钟知祈嘴角上扬露出白齿,眼望着他们下马走来。
姜叙将马绳扔给凉复,自己提着一尾肥鱼,一只杀好的鸡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道:“好酒好菜!”
两人站在庄前望着石桥那边的凉复,看着他熟练的将马绳捆在一棵小树上还打了个结,随后提着三壶小酒跑来。
“这酒是京街上一家脚店的久藏,我喝过一次,这酒甚香!”凉复笑得裂开嘴,随后三人便一起入庄内,起火,烤鸡鱼。
三人坐在大厅门前檐下烤火,一酒有肉,有说有笑。三人正谈得起兴时,一只白如雪的山狐从钟知祈的身后走了出来,脖处还套了一根显眼的红绳。
姜叙和凉复一时惊愣静声站起身来,明显可见两人被吓到了。钟知祈望了一眼,伸手扯下那半生半熟的鸡脖扔给白狐,那只白狐闻了闻便趴下了享用了,也不怕生。
姜叙与凉复两人傻愣愣的来回看着白狐和钟知祈;钟知祈这才扭头看了他俩一眼,道:“莫怕,它不伤人。”
听此,两人才缓缓落坐,可眼睛任未离开那白狐。钟知祈又道:“想是前日的大雪将它的洞穴堵住了,它无处躲寒,便到我们庄外大门北边一个角落躲雪。醒来见到我便要走,我见它无处可去,便说了别走了进屋里吧,谁知,它是听懂了,扭头便自己进来了。”
“我曾听闻,这山白狐乃灵性之兽,莫不是此因?”凉复见此从惊怕到惊喜,又感叹道:“倒是神奇。”
“你们没瞧见它脖处的红绳?什么灵兽,明是有主之物,能听懂知兄的话自然也不足为怪。”姜叙喝了一口酒,又道:“我见过聘猫聘狗,倒是头一次见有人聘狐狸的,还是白狐。”
凉复想了想,突然凑过来说道:“公子,要不咱聘一只狼狗!这牵出去多气派!”
姜叙撇了凉复一眼,嘲讽道:“你是嫌你肉不疼,聘狼狗?”
听此,凉复速速缩了回去,猛摇头不敢反驳道:“我嘴贱。”
“这漫天大雪,京城户户大门紧闭,我瞧它不是迷路而是被它主子丢弃了,知兄可要养它?”姜叙问。
钟知祈看着白狐,白狐好似也听懂了一般望着钟知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