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被抬举、被重视的愉悦。

    “骆夫人,您真是把女儿教养得极好,果敢又忠诚,乃女子表率。”一位夫人说。

    太后笑道:“的确如此。骆夫人,哀家很欣慰,你的确花了工夫教导阿宁。”

    白氏受宠若惊,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是阿宁有造化,得太后娘娘与诸位夫人青睐。”

    “只是,你别太管束孩子。年轻姑娘,正是虚荣爱美年纪。低调固然是好事,也不能太苛责她。

    正旦是一年之头,理应穿得隆重些。哀家赏赐了阿宁两匹浮光玉锦,是侯府过年太忙,没来得及做衣裳吗?”太后笑问。

    这句话,太有深意了。

    看骆宁的穿戴,再看镇南侯夫人白氏那一头的红宝首饰,母女俩天壤之别。

    诰命夫人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她们岂能听不懂?

    自己打扮得光辉漂亮,女儿穿着淡雅素朴,实在不像话。

    太后看不过眼,直接点出来了。

    白氏脸色发白,急急忙忙站起身,要给太后跪下:“娘娘……”

    “免礼,只是闲话琐事。”太后笑道,“过年都忙,谁家不是忙中出乱?哀家不是责备你。”

    看一眼其他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们当即附和。

    她们顺着太后的话,抱怨自己过年的乱事,一时欢声笑语。

    表面上一派祥和,内里却引发了波澜。

    走出寿成宫,议论声就会把镇南侯夫人淹没。

    要是她过年再敢带白慈容出门交际,猜测就不止是她苛待骆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