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万步讲,即使最后发生了灾难,那他也有话说,我冯顺元是同意夏远的意见,但其他常委否定了,板子总该不会还打到自己身上吧。
那简直就没天理了。
夏远却猜不全他这三层含义,点点头表示认可。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崔磊在一间审问室里见到了满脸憔悴的刘达福。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崔磊一脸痛心。
刘达福冷笑了声,紧接着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带着畅快的凄凉,许久才平静下来,语气平平道:
“崔县长,崔大县长,你懂下面的条件吗?你知道乡村教师的待遇有多低吗?我二十岁就到了镇中学,十年如一日,没有一天请假,熬夜通宵更是家常便饭,送走的毕业生一茬接一茬,可最后呢?我特么连辆像样的车都买不起,顶着一副教师的光环听起来倒是好听,可谁特么把你当个人看……”
“可这些都不是你堕落的理由!”
“堕落?我不觉得,相比起最初的天真,现在的我才感觉到自己是自己,人的天性不该是压制,而是释放,这是动物的本性,人也是如此!”
崔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从最初的感同身受到惋惜,再到失望,最后的他只是失魂落魄地走出审讯室。
而里面依旧传来刘达福不屈的狂笑,正是水浒传里面的经典句子。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很显然,崔磊已经把刘达福堕落的一部分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了。
如果他能把金岩治理好,人人安居乐,刘达福何至于此。
他可曾经是西川省特级优秀教师,多么荣耀的称号。
就在他内疚之际,走廊外的秘书杨晋宇拿着电话匆匆而来,“老板,冯书记的电话,让您马上去县委开会。”
“又开什么破会!”崔磊骂了一句,接起电话。
挂了电话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又是这位市委一秘。